① 一個人和一隻老虎打架,最後用棍子扎死老虎的是什麼電影
你說的是不是印度電影《打虎英雄穆盧干》(2016)
英文名《Pulimurugan 》
② 一部電影外國的,挺感人的,中文名好象叫兩兄弟,裡面還有一隻老虎
難道是《兩只老虎》?
片名:Two Brothers/Deux frères
譯名:兩只老虎/虎兄虎弟
類型:動作/動物/冒險/劇情
語言:英語 片長:109分鍾
級別:PG(輕微的暴力)
發行:環球電影公司Universal Pictures
國家:法國/英國
上映日期:2004年4月7日-法國/6月25日-美國/10月9日-中國
演職人員
導演:讓-雅克·阿諾Jean-Jacques Annaud
主演:蓋·皮爾斯Guy Pearce
讓·克勞德·德夫斯Jean-Claude Dreyfus
克里斯坦·克萊維阿Christian Clavier
菲麗帕·里羅伊Philippine Leroy-Beaulieu
劇情梗概
這是一個有關兩只老虎的故事。
影片要追溯到上個世紀20年代的法屬殖民地印度支那,聲名狼藉的英國獵手艾丹·邁克拉里(蓋·皮爾斯)本以獵取象牙為生,但卻在一次獵殺行動中發現了老虎一家,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場意外的收獲。在捕殺了幼虎戈莫和桑哈的父親後,盡管幼虎的媽媽曾經兩次試圖救回她的孩子,但是殘酷的命運還是將這對雙胞胎虎兄弟分開了。
戈莫和桑哈,一個羞怯而溫和,一個粗暴而兇猛。分開後兇猛的哥哥戈莫被賣到了馬戲團,在那裡,思鄉病與被圈養在籠子中的生活擄走了戈莫的銳氣。而溫和的弟弟桑哈處境則稍好一些,成為了當地法籍長官尤因·諾曼丁(讓·克勞德·德夫斯)那孤單的兒子拉奧(弗雷迪·海默)的寵物與玩伴。諾曼丁打算把附近的叢林發展成旅遊景點,但是這必須要得到他的上級(歐安·紐因)的同意,於是這個家庭將桑哈送去培養成「鬥士」參加比賽,取悅他的上級。
當兩只老虎長大成熟後,它們再次相遇,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兄弟而是敵人……最後,兩只老虎逃出了牢籠,回到了叢林。但是它們卻對當地的村莊構成了潛在的威脅,諾曼丁派邁克拉里去把它們殺掉,可當邁克拉里看見這兩只老虎快樂地回到屬於它們的那片叢林時,他再也不能下手,不能允許自己完成任務,於是,他把戈莫和桑哈留給了屬於它們的命運,轉身離去。
影片主創
「唯小孩與動物不能合作」,這是你在好萊塢經常能聽到的一句話,但似乎《兩只老虎》的導演讓-雅克·阿諾對此充耳不聞,這也便宜了我們這些影迷。阿諾的上一部影片是投資巨大卻毀譽參半的影片《兵臨城下》,從他的第一部電影到現在已經快30年了,但這僅僅只是他的第十部影片。他在影片創作上的嚴謹態度使他更願意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一部影片而不是一部接一部的流水作業上。他拍攝過一部表現動物的影片,為他帶來巨大聲譽的《熊的故事》,那一次他創造了票房奇跡,滿盆滿缽地賺了1.3億。他也拍攝過一部反映印度支那的影片,我們熟悉的《情人》,這一次,他帶來的是一部關於兩只老虎在印度支那的故事。
在他的導演生涯中,與凱撒獎有過三次親密接觸。1981年《火的戰爭》獲得了最佳影片,1986年他拍攝的第一部英文電影《玫瑰的名字》獲得了最佳外語片,1989年《熊的故事》獲的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它被認為是迄今為止讓雅克阿諾最成功的影片。也正因如此他的第二部動物題材影片格外受到矚目,但就目前評論界的聲音來看,失望的情緒更大一些。但觀眾的反響十分熱烈,影片一上映就登上了法國票房榜的冠軍。
澳大利亞男星蓋·皮爾斯2000年時以《記憶碎片》中的表演突破了自己以往的角色,也征服了觀眾,其後他又參演了《時光機器》《新基督山伯爵》《記憶的呼喊》,在讓-雅克·阿諾的新片中他把兩只老虎的命運連在一起。雖然影片並不需要什麼高超的演技,但他的氣質出現在之那的叢林里並得到女人的垂青是讓人信服的,無論與影片與老虎還是與環境,都和諧默契。再一次驚嘆讓-雅克·阿諾的選角眼光,從梁家輝到裘德·洛再到蓋·皮爾斯,從不失手。
幕後軼事
其實我們都知道,影片的真正明星是兩只老虎。拍攝完這部影片之後,導演讓-雅克·阿諾繼成為熊專家之後又幾乎成了老虎專家,因為與它們朝夕相處了半年之久,為了更好的進行拍攝工作,就要了解他們的習性和生活狀態。影片拍攝周期長達6個月,又是在亞熱帶的叢林中進行,遇到的困難不計其數。別的不說,光是在炎熱的氣候下的坎坷不平又狹窄的山路上運送這些老虎就夠劇組頭痛的了。
與真實的演員一樣,大牌明星是有替身的,我們的主角也不例外。這兩只老虎有三名替身。除了危險的鏡頭以外,有些平常的鏡頭它們也用替身。因為拍攝地點的艱苦條件和影片主角的特殊性,拍攝工作進行的十分緩慢。人可以頂住疲憊持續作戰,但老虎不行。它們工作4或5個小時後就要休息6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這時替身就要上場了。有的時候兩只老虎的不同鏡頭甚至是由一名替身完成的。有的老虎可以完成危險動作,但是不會表現威風凜凜,有的老虎近鏡頭時毛發十分美麗,但它未必會作出溫情的一面。因此影片可以說是五隻老虎交替上陣,你看到的鏡頭集中了它們的優點。至於能否看出破綻,就看你的本事了。就像《人猿星球》或是《肥佬教授》的拍攝現場,化妝師是最忙碌的人一樣,馴獸員的工作量可想而知。不知是不是怕受到動物保護組織的懷疑,阿諾強調,雖然影片中有一些危險鏡頭,但我們的動物主角從未真正涉及這些危險。比如兩場關於火的戲,老虎離火可是好遠著呢。現在的科技水平,搞店這點小玩意,容易的很。
除了5隻成年老虎,還有幾只小老虎,它們深受演員和工作人員的歡迎。尤其是一隻小老虎。雅克稱贊他十分專業,有一場它和小主人公睡覺的戲。導演喊開始它就閉上眼睛,導演喊停,它立刻掙開眼睛,幾次下來連真人演員都不得不佩服它的適應能力。
此外,依我一個俗人的眼光來看,影片的原創音樂十分不錯。英國作曲家Stephen Warbeck的名氣當然沒有他的一些好萊塢同行那麼大,但他在2000年為影片《比利艾略特》創作的音樂卻是很多人的最愛,他出名的作品並不多,除了以外,恐怕就是1998年那部讓人十分不服氣的《莎翁情史》了。
影片花絮
異域色彩:電影於2002年開始拍攝,在柬埔寨、泰國、法國三地取景,拍攝地點主要在暹粒的吳哥窟、女王廟,還包括磅湛、磅清揚、臘塔納基里、茶膠幾地。異域風情為這部電影增添了不少的神秘色彩,也吸引了不少觀眾的眼球。
拒絕技術:在這部表現兇猛動物的電影中,導演更加傾向於使用受過訓練的老虎,而不是看似完美的CGI技術,只為給觀眾一種彷彿在現場一般的真實感。還有蓋·皮爾斯主動請纓與一隻成年虎一起拍攝,要知道,通常這樣的場景都是分別拍攝的。並且讓-雅克·阿諾大量地使用DV拍攝,這樣老虎運動的細節就可以完美的表現出來了。
仍是默片?:在《熊》那部情節簡單卻生動感人的片子中,讓-雅克·阿諾從動物的視角出發去表現,少有對話,所以影片幾乎成了「默片」。這次影片轉向另一塊大陸上的另一種動物,添加了許多人物角色,所以也就多了不少的對白。
人性動物?:阿諾並沒有把片中的兩只老虎描寫成迪斯尼動畫世界中通常出現的那些具有人的特質的動物。而且由於兩只老虎是雙胞胎,難以分辨,導演用在虎頸上佩戴飾物來區分戈莫和桑哈。
影片評價
讓-雅克·阿諾在這部影片中把可愛的動物、可惡的獵人、異域的風情,當然還有一個完美的結局組合在一起,獻給了觀眾再一部動物作主角的大片。看著幼虎們嬉戲玩耍,就像是在看國家地理頻道的動物紀錄片,但顯然電影想表達的東西更多,它也的確容易讓我們想到「友誼的力量、兄弟的情深」這樣的主題。
相對於老虎的表演來說,人則顯得有些木訥,也許是過於簡單的劇本的原因,也許是這樣一部表現動物的電影根本就不需要多少人的表演。所以有人會說,壯觀的視覺效果並不能掩飾一個缺乏驚喜的故事的呆板之處。
樓上的我說的是外國的,沒說中國的。
③ 有高人知道《虎兄虎弟》這部電影是怎麼拍的嗎
選角中最艱巨的挑戰莫過於尋找扮演桑哈和戈莫的虎演員。幸運的是,阿諾知道誰能慧眼識珠,他就是在16年前協助拍攝《子熊故事》的著名馴獸師泰爾瑞·勒· 波特爾(Thierry Le Portier),最近,波特爾曾與美國馴獸師蘭迪·米勒(Randy Miller)一同參與《角鬥士》的拍攝。阿諾說:「當我決定拍攝這部電影,我就把劇本的初稿寄給了泰爾瑞·勒·波特爾,他是真正的行家,讓我欽佩無比,作為德高望重的野生動物專家,他也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馴獸師。我現在還清晰記得他在第一次電話交談中說道,『正因為難以置信和無法完成,所以我們才要做!』」波特爾回憶說:「我們談到了與老虎相處的方方面面,他對馴虎和引導老虎表演的不同方法很感興趣。」
影片中選取的老虎混雜了孟加拉虎、蘇門答臘虎和西伯利亞虎的血統,一共使用了30隻,最棘手的難題是一直讓7-12周的虎崽隨時待命,為此劇組找遍了全世界剛出生的虎崽,不計其數的動物園隨時與他們保持聯系。片中大多數虎崽都來自法國,有一些來自泰國,有一些甚至需要用奶瓶來喂養。這其中有很多都是被虎媽媽遺棄的。
波特爾用語言、聲音和手勢來引導老虎,他的馴虎方法依賴於他對老虎動作的預見能力和挑選適合電影表演的老虎的精準眼光。阿諾說:「每隻虎都有自己的個性,但我從沒想到差異會這么大。」波特爾說:「我了解片中每個虎角色,我知道它們在不同環境中和對其他同類如何反應。比如說,有一隻雌虎很有膽量,什麼都不懼怕,於是我用它來完成有難度的特技。」
讓毫無親緣關系的老虎間表現出一家人的感覺很有難度,而虎媽媽與幼崽之間的關系更難表現。一般來講,每個老虎種群由雌虎和幼虎組成,而雄虎生性孤僻,喜歡獨自行動。不過,阿諾在印度拉賈斯坦邦的拉塔哈姆泊爾野生動物保護區有了意外發現,該地區的雄虎和雌虎一起捕食、一起和幼虎玩耍,承擔保護家庭的責任。這鮮為人知的一面在影片的多個場景中得以體現。
在片中波特爾使用了一隻他最喜歡的雌虎Indra,他說:「看起來有些讓人吃驚,Indra和不是自己所生的幼虎玩耍了37分鍾。那隻虎崽玩她的尾巴,用爪子打她,後來Indra甚至舔了虎崽。當時我正在5米遠處拍攝這一幕,當她開始被虎崽激怒時,我讓她平靜下來。這段場景之所以拍攝得很完滿,歸功於我和Indra長久以來建立的穩固關系,而且幼虎天生就願意接近雌虎,盡管她並不是他的媽媽。」
阿諾回憶說:「我們用『方法表演』(Method Acting)來引導幼虎,『方法表演』是指讓演員沉浸到影片角色的情緒中。我的口袋裡裝滿了各種吸引虎崽注意力的東西,比如它們嗅到巧克力粉就會立刻打噴嚏,可讓它們打哈欠就很難了。我們有很多虎崽睏倦入睡的鏡頭,好在我們知道幼虎在喝光一瓶奶的一個半小時之後會睡覺,於是可以給它們喝兩瓶奶,這樣就很好拍了。因為你無法讓它們排練,所以一切准備就緒之後就只能等待,不過這些小老虎非常頑皮有趣,當你把兩只虎崽放在河邊,不用等多久就會發現它們會把爪子伸到水裡,它們會越玩越瘋。如果把椰子放在它們面前,它們就會像貓看到線團一樣玩耍起來。」
蓋·皮爾斯每次和幼虎配戲時都樂此不疲,他說:「我都無法把它們放下,我已經習慣給它們餵奶了,這些小傢伙很快就會圍著我轉。盡管它們很幼小,但體重卻不輕,而且非常強壯,叫聲也蠻嚇人的。」
對於大一點的老虎,吸引它們的注意力就不那麼容易了,通常讓人騎馬跑開會吸引它們的視線,不過老虎見的多了,也會見怪不怪。日復一日,波特爾總會想出各種方法讓虎完成表演,他對動物天性和角色的了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我非常尊重這些動物,」 波特爾說,「馴獸師與他的動物之間必須建立穩固的關系,必須相互信任,你不僅是它的朋友,還是它的同伴。我伴隨它們拍攝了每個鏡頭,當完成有難度的鏡頭後,我會拍拍它,用話語誇獎它,它會知道自己做對了。你無法改變它們的個性,只能增加訓練,必須創造和它溝通的語言。」阿諾說:「沒有泰爾瑞和他的熱情和判斷力我根本無法完成這部電影,他真的讓人難以置信,他能一眼看出動物會做出什麼樣的動作,知道如何引導它們進行表演。」
盡管對動物如此駕輕就熟,但波特爾一直認為,不管這些老虎經過怎樣優秀的訓練,但它們畢竟是野獸。「當你走開,它就會恢復普通老虎的兇殘。被馴養的老虎很危險,在某些方面甚至比野生老虎還要危險,因為它們每天都和人在一起,它們根本不懼怕人類,」波特爾說。
將老虎運到柬埔寨的准備工作提前數月就開始進行,必須對老虎對柬埔寨氣候的反應和衛生防護方面進行研究。盡管老虎喜歡15-25度的氣溫,但仍須提前一個月將它們運到柬埔寨,為它們適應當地天氣留出足夠時間。
為了讓老虎們的旅途安全舒適,波特爾使用了能夠調節氣壓和溫度的運輸機,從法國Vatry直接趕赴柬埔寨暹粒。劇組在暹粒建造了高標準的虎舍,因為每個外景都佔地數英畝,於是劇組使用了特製的安全網,在每天開拍前,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都會巡視防護網是否有漏洞。拍攝時,劇組人員會呆在防護籠里,只有攝影機位於欄桿之外,通過遙控取景。在每個防護籠里,都有專人負責安全。出於安全考慮,每個場景都需要分別拍攝兩次,第一次拍攝老虎,第二次再拍攝演員,然後在後期製作中進行合成。
在影片開拍幾個月後,蓋·皮爾斯強烈要求能在表演中與老虎零距離接觸,經過周密的計劃,劇組決定拍攝一段這樣的鏡頭。波特爾說:「我蹲在蓋的身後,我的助手們也站在周圍,當老虎朝我們走來時,我會盯著它的眼睛,如果它對蓋沒興趣,我會讓它繼續接近,如果它注視著演員的方向,我會從蓋的身後站起來吸引虎的注意,從而讓蓋離開。」在拍攝現場,防護籠就在旁邊,一旦有突發情況,皮爾斯會迅速撤入籠中,他牢記著波特爾的一句話,「你能訓練它們,卻不能馴服它們
④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 結局那點 為何老虎不回頭呢我很費解,誰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謝謝親們0.0
在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導演李安講了兩個故事。一個是少年派馴服猛虎,一人一虎相依為命,海上漂流求生的故事;另一個是救生艇上眾人自相殘殺,少年派經過血淋淋的廝殺,獨自生存下來的故事。選擇相信哪一個故事不難,但選擇哪一個故事,倒是可以看出某一個人的「三觀」來。若是選擇第一個故事,那麼像派所說的,「你選擇跟隨上帝」;若是選擇第二個故事,那麼像魯迅說的,你選擇「直面慘淡的人生」。但是經過反復的思索,我倒覺得,這兩個故事,都不真實,或者說,均亦真亦幻。第一個故事像一扇門,第二個故事則是一把鑰匙,可以打開第一個故事,看見門後隱藏的殘酷真相,那就是第三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裡,少年派與老虎、猩猩、斑馬、鬣狗一起流落在救生艇上。斑馬摔斷了腿,被兇殘的鬣狗吃掉。當鬣狗意圖對少年派不利時,猩猩出手教訓了鬣狗,心懷不滿的鬣狗伺機幹掉了猩猩。然而,當鬣狗正得意洋洋時,卻不知好歹地惹惱了在躺在救生艇里休憩的老虎,被老虎毫不客氣地咬死。之後,少年派與猛虎經歷了對峙——和平共處——相依為命的過程。然而,命運之神對於虔誠到信了三個宗教的少年派毫不憐惜,用一場暴風雨澆熄了他的全部希望,然後,卻把他送到一個擁有豐富食物,遍地是狐獴,還有一個極美的淡水湖的浮島上。一人一虎在這個島上分別飽餐了一頓海草與狐獴。入夜,少年派在樹上摘到一朵蓮花,揭開層層花瓣,裡面是一顆人類的牙齒。少年派意識到這座島是一座食人島,如果長久地留在這座島上終將被島所吞噬,於是帶著老虎離開這座浮島,漂流到了墨西哥灣。靠岸後,老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派,鑽進了叢林,從此再也沒有出現。
第二個故事,是少年派對日本船公司派來的調查員講述的「真相」。調查員不相信第一個滿是動物和天堂般浮島的奇幻故事,如果帶回要被人笑掉大牙。他們堅持要派再講述一個故事以便回交差。派於是講述了另一個殘酷得多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他和生性殘忍的法國廚師、善良的中國水手以及他的母親一起上了那條小小的救生艇。水手跌斷了腿,廚師設計殺死了無力反抗的水手,並以他的屍體為食。少年派無法容忍,與廚師發生了沖突,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扇了廚師一個耳光,並要派立刻登上船上附帶著的小浮筏。當派登上浮筏,回頭卻看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而被廚師殺死,屍體被扔進海中。憤怒的少年派懷著殺母之仇再次登上船,而廚師因為意識到自己鑄成大錯,准備好了刀,引頸受死。之後,少年派以廚師的屍體為食,獨自一人漂流到了墨西哥灣。
觀眾很容易將第一個故事與第二個故事對應上。斑馬代表水手,猩猩代表母親,鬣狗代表廚師,而老虎代表少年派。少年派因無法面對救生艇上發生的殘酷現實,選擇為自己虛構了一個相對來說鳥語花香的故事逃避現實。然而,如果細加思索,可以看出,第二個故事同樣不真實。
引子,在那個香蕉筏子上。第一個故事中,少年派敘述猩猩坐在一個香蕉做成的筏子上朝著救生艇漂來。一個調查員指出那不可能,因為香蕉不能浮在水面上。於是少年派講了第二個故事,卻沒有放棄那個香蕉筏子,說母親坐在香蕉筏子上漂來。這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導演在故事的開頭,頗不厭其煩地講述了少年派的成長歷程,以及他的宗教信仰。少年派足足信了三個宗教——印度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就像派的父親所說的那樣:「如果你什麼都信,就表示你什麼都不信。」少年派根本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宗教對他來說只是避風港,是撫慰心靈的工具。作為一個吃素,不可殺生的教徒,當少年派在第一個故事裡殺死一條鯕鰍後,他跪下喊道:「感謝毗濕奴,化身為魚來救我。」他為什麼不感謝上帝,不感謝真主阿拉,卻要感謝毗濕奴呢?因為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里均找不到對應的教義來讓他殺生,只有印度教可以給他帶來心靈的慰藉。他並不是真的在感謝上天,而是在為自己的殺生行為找借口。在那場摧毀他信念的暴風雨里,他憤怒地咒罵上天,將信仰拋著九霄雲外,一人一虎在救生艇里瑟瑟發抖。暴風雨過後,救生艇停靠在了那座神跡一般的浮島上。
之所以說這座浮島如同神跡,是因為它的虛幻之處太過明顯。這座海上浮島中生活著數以萬計的沙漠動物狐獴,浮島上的熱帶雨林中,有一灣極清澈的湖,白天是甘甜的淡水,晚上則分泌出蝕人肌膚的酸。如果我們不是在看一場奇幻電影,那麼這座浮島必然是一個隱喻。電影里沒有明確地說出浮島的象徵意義,也許是因為這樣做太過冷酷。但是李安唯恐觀眾看不出它的隱喻,於是特意在遠景里給出了浮島的完整特寫——它的輪廓酷似一個女性的軀體。於是,這座浮島的象徵意義也就昭然若揭——母親的屍體。
在第二個故事裡,廚師將母親的屍體拋入大海,這實在太浪費了。他既然已經開吃水手的屍體,對於吃母親的屍體自然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將其拋入大海是不合情理的。其實,廚師並未安然受死,而那頭孟加拉虎代表少年派心底的獸性。就像第一個故事裡,當鬣狗殺死猩猩之後洋洋得意時,老虎突然從艇中竄出咬死鬣狗一樣,少年派被母親的死激發出了獸性,殘忍地殺死了廚師。
少年派孤身一人漂流在海上,當吃完補給,或者是像第一個故事中一樣,補給被那頭座頭鯨撞飛,他只有將手伸向水手和廚師的屍體。而當這兩人的屍體也吃完了後,少年派經歷了飢餓與內心的煎熬,終於他的信念被那場暴風雨摧毀,他不得不以母親的屍體為食。那座天堂般的浮島,便是母親的象徵。她生前用生命保護了她的兒子,死後用她的屍體繼續喂養著兒子。
在電影的開頭,李安還講述了少年派的戀人阿南諦的故事。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阿南諦跳了一段舞蹈,意思是森林中隱藏的真相,是一朵蓮花。如果將這段少年人的愛情從電影中整段拿掉,對故事也沒有什麼妨礙。所以我認為李安拍這段故事,就是為了完成浮島的隱喻。浮島上的森林裡,隱藏著冰冷的真相——那朵蓮花打開,裡面是母親的牙齒。
少年派看見母親的牙齒後,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若繼續下,必將被心底的邪惡所吞噬,變得不人不鬼。於是他離開浮島——將母親的屍體推入大海,即使將葬身在海中也在所不惜。
少年派與阿南諦分手時,她在少年派的手腕上繞上一串手鏈,意思是與所愛之人告別。當少年派離開浮島時,他將那串手鏈繞在了樹根上,與母親告別。
這段經歷委實過於讓人心驚肉跳,少年派無法面對這段經歷,於是他編造出了那段「動物世界」故事。老虎其實是少年派心底的殘忍獸性,「當你凝視老虎的眼睛,看見的只是自己的倒影」。少年派與老虎從對峙到和平共處的過程,其實是在殘酷的自然環境下,人性不得不與獸性妥協的過程。
但是,這個破綻百出的故事無法取信於人。面對調查員的逼問,少年派無計可施,但他對於以母親屍體為食一事,無論如何不能面對,他將手鏈系在母親手腕上後,便按照自己一貫逃遁現實的精神,徹底忘記了這段不堪的經歷。他編造出另一個相對不那麼殘酷的故事。而即使是第二個故事,調查員也不敢相信,他們在調查報告上還是採用了第一個故事:「他和這只動物相伴,走到了最後。」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也可以看作是一個美麗的風光片。開頭那生機勃勃的動物園,印度那充滿異域色彩的風土人情都還只是開胃小菜,主菜是一道沁人心脾的海上風光:深藍色絲絨般的夜幕,倒映著漫天星光的絢麗海面,被雲朵半遮半掩的銀色月亮,海上壯觀的飛魚群,深海中悠然自得的水母群,泛著熒光躍出海面的座頭鯨……李安將3D效果發揮到了極致,綺麗的風景令觀眾看得如痴如醉。而惟其越是美麗動人,方使其掩藏的真相越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