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為什麼《星際穿越》書架上有這些書
日前,隨著由克里斯托弗·諾蘭執導的影片《星際穿越》的大熱,其中詩歌、物理原理等各種細節都成為大家關注的話題。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是在電影開端,少女墨菲試著解密看似隨機從書架上落下的書,她堅信她所稱之為「幽靈」的東西正用書來傳遞信息。
事實上,諾蘭確實別有用心:他為墨菲的書架所選擇的書,不僅與影片中的人物形象相符,也傳遞著他自己的理念世界,從這些書目也可以看到,正是這些文學作品啟發了諾蘭的電影構思。少女墨菲的書架,上面的書看似是隨意的道具,被有心的網友翻出來,原來這些「道具」里傳遞了很多信息,被稱為導演諾蘭的「心機」。
這些作品啟發了這部電影
有網友表示在電影上映前的預告片截圖中也發現了6本書,並且靠這6本書琢磨出諾蘭是要講一個關於時間的故事。有人說,這些書是導演諾蘭別有用心的結果,他為墨菲所選的書不僅與影片中的人物形象相符,也傳遞著他自己的理念世界,甚至從這些書目也可以看到,哪些文學作品啟發了諾蘭導演這部電影。
不過,科學松鼠會成員猛獁則告訴華商報記者:「書架的布置應該是和人物背景契合,它暗示了主角的閱讀喜好,男主人公並不甘心做農民,他還是渴望做工程師、宇航員的知識分子,劇中有句台詞,他不屬於大地,屬於地球之外。就是這個意思。」
網友「胖胖」說:「我個人認為書是人類文化的傳承工具,電影里用書架上的書來傳遞來自五維空間的知識用來拯救人類是有引申含義的。」杭州師范大學教授、文學評論家夏烈也認為:「導演用這個情節告訴大家,家裡的書架恰恰是最神秘的東西,是主人公女兒說的那個幽靈。書承載著人類文明和記憶,在片中他們最終溝通的渠道就是一個書架,站在書架兩端的是父親和女兒。」書評人蔡朝陽談到諾蘭這些書與時間有關的話題,他認為:「人類有尋找永恆的沖動,人類所有的關注都是關於永恆和時間的,知識對世界的解釋有很多種,科學控用科學來解釋,文學家用文學性的語言、哲學性的語言來象徵和隱喻,都是一種對世界的看法。大家討論的是時空,人類,永恆,表面是科幻電影,其實是提出哲學命題,導演也不負責解釋,因為電影、文學表現的往往是科學尚未證實的東西。」
書中大量的隱喻,知識不夠看不懂
這份書單對大部分人來說是相對陌生的。伊恩·班克斯《捕蜂器》、瑪德琳·英格的《時間的皺紋》、艾勃特的《平面國》……看到這些書名,北京萬聖書園的創始人劉蘇里笑著說他沒看過,有些只聽過。「我三年前看過托馬斯·品欽的《萬有引力之虹》,看不懂,有點像愛爾蘭作家喬伊斯的《芬尼根的守靈夜》,大量的隱喻,知識不夠看不懂,知識夠也不一定能看懂。」
記者將這份書單發給一些書評人,都看過的幾乎沒有。杭州師范大學教授、文學評論家夏烈告訴華商報記者:「這些書按種類來分,第一類是硬科幻,是標准物理學方面的學術著作,還有科普著作,專業度高,要有比較專業背景或者長期閱讀科幻的背景才能看懂;第二類是軟科幻,以科幻為背景的懸疑小說、言情小說等,這類書一般以科學幻想為背景,在一個異度空間或者科幻背景講一個故事;第三類是文學大師留下的世界文學經典,比如博爾赫斯、馬爾克斯,這類書的特徵是具有幻想力,比如博爾赫斯的《迷宮》,本身就是充滿懸疑的。」
科幻文學會是未來主流文學樣式
從電影《盜夢空間》開始,導演諾蘭的科學癖已經開始影響很多人的欣賞習慣,乃至閱讀習慣。「導演是個有科學癖好的人,從書中我們就能看出,一個是關於宇宙學,一個是物理學,雖然兩者關系很接近,但有區別,還有一個就是潛意識,心理學,而他廣泛持續的閱讀,也影響了他的整個導演思維和導演藝術。」夏烈認為這其實蘊含著另一種傾向,就是未來主流文學樣式的變化。「科幻文學、奇幻文學和生態文學,我認為他們會是未來主流文學樣式。當國內外科幻小說一『合謀』,這個潮流就起來了,原因是中國觀眾和讀者,原來的閱讀層次太舊了,言情,武俠,還有網上的小白文,它們對智商的挑戰是不高的,起到滿足我們休閑和娛樂的作用,當大量充斥在網路上之後,則會物極必反。讀者需要來挑戰智力、有些難度的作品,科幻小說,尤其是硬科幻,有一種刺激感,逼著你努力去靠近它。」
另一方面,夏烈認為跟時代發展有關,「科學猜想離我們越來越近,每個人如果不研究科技與時代的融合就落伍了,整個世界的生活都在跟科技融合,讓我們意識到我們必須感受科技,了解科技,這是有前兆的。比如科學松鼠會能夠嵌入到很多年輕人的生活中就是一個例子。轉型早就開始了,大家也不要急躁,大片的直接刺激,書籍的隱喻等等,自然而然會給你補課,加上新媒體大量轉載的知識點,也會讓我們學習得更快。」
但夏烈強調了一點,「唯一要提醒的是,創作科學幻想性的作家在中國太少了,像寫《三體》的劉慈欣這類的更少,而且他出身理工科,希望更多的人,有興趣和能力參與進來,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