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三峽好人》講的是什麼樣一個主題
文藝片就是這樣的
結局即是開始 開始即是結局
㈡ 三峽好人影評
這部電影被稱為三峽好人,這顯然是象徵我們每個人的象徵。主角韓三明可以是你,是我,是另一張臉,整個故事可以在城市,農村,也可以在三峽。我們都是基層,生活在一起,所以導演命名我們是三峽的好人。故事從一開始提到的長鏡頭開始,鏡頭的結尾是煤礦工人韓三明。
影片從兩個山西外來人的角度觀察庫區淹沒前的風景、城市和人民……煤礦工人韓三明來到奉節尋找16年前的前妻。他花了3000元買了這個被綁架的女人,和她生了一個女兒,但在公安干預後,這個女人選擇離開他;護士沈紅來到奉節尋找兩年未見的丈夫。她的丈夫在三峽手黨,有了新的情人。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韓三明是一個不太健談、誠實的人。為了找到他的妻子,他毫不猶豫地來到四川尋找他的妹妹。從這個角度來看,他是一個忠於自己感情的人。與離婚率如此之高的世界相比,韓三明的毅力尤為珍貴。電影的另一位主角沈紅是一位與韓三明互換角色尋找外出打工的苦女。
㈢ 電影三峽好人的主題是什麼憑什麼得獎
《三峽好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自然,呈現出來的一些東西都讓我想到我的老家。中國電影需要黃金甲,也需要三峽好人,因為很多中國人都不知道或者不記得這些帶有中國烙印的東西,《三峽好人》最起碼可以提醒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國家還有這么這么多這樣的人,過著這樣的生活。
很喜歡人民幣的那個細節,還有最後一個鏡頭。喜歡開頭的那個長鏡頭,喜歡這部片子大部分的攝影構圖。
喜歡《三峽好人》中不造作的幽默,有時候最幽默的東西之所以幽默並不是因為它真的多好笑,而是它喚起了你心底的某個渴望或某段記憶,它本來就深刻地存在於你的腦海中,電影契合了你的神經,於是你覺得熟悉又陌生,再一想,原來我也經歷過,至少是看到過想到過,那電影不就是演我自己么,於是覺得這還蠻好笑的。
㈣ 三峽好人影片分析
劇情介紹:
三明的老婆是花錢從四川買來的,兩人結婚生子後,公安將三明老婆拯救出來,遣返回四川。但在這幾年,兩人已有了感情,三明決定來四川尋找老婆。
一位35歲左右的婦女來四川是為找老公,老公多年前離開家鄉來四川做生意,在找尋老公的過程中,她決定和老公離婚。
一個山西漢子(由賈樟柯的表弟扮演)到四川尋找跑掉的媳婦。他的媳婦是買來的,生下孩子後,被救回了四川。另一個山西女人( 趙濤扮演) 到四川尋找打工多年,失去音信的丈夫。結果,前者那段不合法的婚姻,只好作罷。而後者那段合法的婚姻,在女人找到丈夫,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卻被舍棄了。
煤礦工人韓三明從汾陽來到奉節,尋找他十六年未見的前妻。兩人在長江邊相會,彼此相望,決定復婚。
女護士沈紅從太原來到奉節,尋找她兩年未歸的丈夫,他們在三峽大壩前相擁相抱,一隻舞後黯然分手,決定離婚。
老縣城已經淹沒,新縣城還未蓋好,一些該拿起的要拿起,一些該舍棄的要舍棄。
一句話評論:
很多外國人仍覺得中國是個貧困的國度,因此賈樟柯的片子拍得越真實,給人的震撼越大———我們自己看了都覺得苦得講不出話,怎麼能指望從小吃牛排長大的義大利人搞清楚狀況呢,他們看到那些連麵包都吃不上的工人,無論如何也會動一點惻隱之心的。
—— 影評人張小北
畫面美麗、故事出眾。我們非常感動,非常吃驚。這是一部非常、非常特別的電影。
—— 威尼斯電影節評委會主席凱瑟琳·德納芙
《三峽好人》其實是在講述生命與社會里慢慢流淌的東西,是時間,也是空間,人被它左右著,並悄悄地改變著。
—— 孫孟晉
幕後製作:
導演闡述
有一天闖入一間無人的房間,看到主人桌子上布滿塵土的物品,似乎突然發現了靜物的秘密,那些長年不變的擺設,桌子上布滿灰塵的器物,窗檯上的酒瓶,牆上的飾物都突然具有了一種憂傷的詩意。靜物代表著一種被我們忽略的現實,雖然它深深地留有時間的痕跡,但它依舊沉默,保守著生活的秘密。
這部電影拍攝於古老的奉節縣城,這里因為三峽水利工程的進行而發生著巨大的動盪:世世代代居住在這里的無數家庭被遷往外地,兩千年歷史的舊縣城在兩年之內拆掉並將永遠沉沒於水底。
帶著攝影機闖入這座即將消失的城市,看拆毀、爆炸、坍塌,在喧囂的噪音和飛舞的塵土中,我慢慢感覺到即使在如此絕望的地方,生命本身都會綻放燦爛的顏色。
鏡頭前一批又一批勞動者來來去去,他們如靜物般沉默無語的表情讓我肅然起敬。
關於劇情
賈樟柯說:「電影的素材,來源於一次三峽之行的靈感爆發,從有了想法,到整理出故事梗概,再到送審,前後短短11天。如果說以前的電影作品是一種慢慢釋放,那這次完全是生命的突然燃燒,現在想來都讓我心潮澎湃。
擁有幾千年歷史的老城奉節很快就要被淹沒了! 那是一座有狂歡氣息的縣城,那裡的人特別有激情,喜歡交朋友喜歡外地人。比如我在當地遇到一個13 歲的小男孩,他整天不停唱流行歌,《紅高粱》和《老鼠愛大米》,非常熱情。他們很貧窮,但他們就像被石頭壓著的草一樣,沒有穿破石頭,自己就躥出來了。
以前我的電影人物都是『窒息而死』,苟且地生活下去,而這部電影里的人物都是狂歡而死的。過去我描寫的基本上是人面對生存時的壓力,從根源看生命。而這次我截取了生命的一個片段。在生命的每個片段,生命都是要延續下去,都是很有活力的。雖然視角變了,但從總體來說,三峽地區還是悲情的,那麼少的資源,那麼苦的生活,但是近距離地看他們的每一天,每個人都是茁壯的、狂歡的。
剛拍電影時我還年輕,覺得眼前的生活不是生命的本質,所以會去尋找。現在,我覺得生命的本質沒有變化,但我會去感受每一天的生活。怎麼說呢?譬如在這部電影開場,長江里的一艘船,慢慢開著。然後鏡頭拉進,我很仔細地拍攝每一個人,一共拍攝了80 多個,有人在說閑話、有的人在打牌,有的人在看手機簡訊,有的人在算卦。眾生相看上去沒有什麼痛苦,但是鏡頭一收,其實那是一條很孤獨的小船,在長江上漂流著。」
關於劇中演員
電影中的兩個主人公,一個是有女兒的男人,還有一個有丈夫的女人。和我表弟搭戲的女演員,是一個小賣部的女老闆。我們在奉節縣城拍戲時,天很熱,總去她那個冷飲攤買飲料喝。她見人就笑,沒有不笑的時候。但我一直被她笑容背後的苦澀底色所吸引,那種底色,就是她的經歷。我請她來演,大家都覺得特別不靠譜。因為角色的經歷和復雜——她被賣給人家做老婆,生了孩子,被解救出來後,去跑船,船老闆的老婆癱瘓了,她跟船老闆有了關系?到了拍攝現場,我給她講劇情,她還在笑,攝影機開的時候,她還在笑,但開始拍攝的時候,她馬上不笑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當地一個76 歲的旅店老闆,他一個在山麓上走,就像一個民國人在走。他永遠戴一頂禮帽,衣著整潔,見人就作揖,說話用古語。從解放戰爭到現在,那個地方的生生死死,他都見過。拍戲時,我們讓他站在縣城的高處,在夜色中看著即將消失的縣城。他根本不用演,本人就有很多歷史訊息,特別好。
趙濤的表演在片中的表演特別好,甚至這是趙濤所有電影里演得最好的一部。她以前一直演少女,這次演中年婦女。她的造型被我們做得特別狠,她被拔光了眉毛,畫成中年婦女的紋眉,有一道濃濃的黑印。頭發也紮成一個大圈,很老氣,整個人看起來老了10 歲。
關於劇中愛情
以前我拍攝的愛情都是顧慮重重的愛情,到現在為止還是如此。因為我覺得大多數人沒有愛情,或者說,沒有得到愛情。我覺得沒有讓人爽的愛情,這可能跟我從中學到現在看到的所有愛情有關。在中學,不能談戀愛,在大學,愛情是一瞬間、單方面的。
在我電影里,感情也是剎那間的快樂。可能在生活里,愛情不一定是這樣,但在我精神世界裡,它就是這樣的。
「大巧若拙」的敘事手法
本片講述手法簡單朴實,將敘事重點放在故事的每一個小細節上,卻又飽含了寓意。
主線條由兩個獨立的故事組成:一個是山西煤礦工人韓山明,為了能再次看到自己十六年前跟被拐賣到山西的妻子所生的女兒,他憑著一紙發黃的地址到奉節去尋找妻女;一個普通的護士,獨自一人找尋兩年來音訊杳無的丈夫。故事在他們的尋找之路上展開。
隨著敘事重心的轉變影片共分煙、酒、茶、糖四大部分,賈樟柯說這四件東西都是中國日常生活中最常見的東西,代表了中國人的普通生活,但同時又各有蘊意。這些普通元素不斷以各種直接或暗示地形式出現,猶如「靜物畫」,在「靜中」傳遞深意傳達感情。
本片仍舊採用方言對白,用朴實的方言傳達底層人民被迫離開家園的沉重主題。賈樟柯沿用其一貫堅持的「樸素手法」,不做渲染夜不煽情,只是將鏡頭對准普通人的生活,點到為止。故事結尾,那些在奉節的拆遷工人,和山西礦工一起背上包袱離開家園,為了生存找尋新的駐足之地。蒼涼的歌聲中遠處有人在三峽高處獨走鋼絲。這是影片中最後悲壯煽情的一幕,也是唯一的一幕。
花絮:
·影片的片名來自布萊西特的《四川好人》
·本片的英文片名為「靜物」。
·賈樟柯同期拍攝的記錄片《東》在用觀點說話,而《三峽好人》則是用故事闡述觀點。
·賈樟柯說:「三峽是一個江湖。來來往往的人,漂泊不定的碼頭。」也許正是這個江湖吸引了他,在拍攝紀錄片《東》的同時,拍攝了這部故事片。
·本片男主角的扮演者韓三明是賈樟柯的表弟,也是之前賈樟柯作品《站台》中的煤礦工人、《世界》中鄉下到北京的勞工,表現這樣的小人物是他的拿手好戲。
·本片對音樂的選擇可圈可點,電影結束後,影片中那個以「發哥」為英雄榜樣的「小馬哥」的悲劇還在腦海里搖晃,此刻電視連續劇《上海灘》中的這首主題歌,再次在影片中響起,令人倍感悲涼。
·本片在威尼斯選片工作結束以後,因為威尼斯電影節主席的關注和堅持,終於在最後一刻完成影片的後期製作,趕上電影節的末班車,最終以「驚喜電影」的身份入圍競賽單元。最終在第63屆威尼斯電影節上獲得金獅大獎。
㈤ 三峽好人 影評
我不知道那些997的台灣打工者有著怎樣的家庭,每年短暫的探親時光會怎樣度過。
據說這些年,那家企業經營狀況不好,很多人離開了那裡。
希望他們現在不那麼辛苦,可以多陪陪家人。祝他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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㈥ 影片《三峽好人》哪些部分給你留下印象最深為什麼,並談談你對這部影片的主題理解,謝謝
我想你可以考慮一下把這部影片和法國的詩意現實主義影片和義大利的新現實主義影片比較一下就可以了。
比如題材貼近我們的現實生活(三峽移民),主要表現下層人民生活,在真實的外景中拍攝,盡可能的以生活的日常性,取代戲劇效果,採用非職業的演員
技術上的採用大量的長鏡頭和深景鏡頭等
應該還有好多我只是簡單列舉一下
㈦ 三峽好人主題分析
《三峽好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自然,呈現出來的一些東西都讓我想到我的老家。中國電影需要黃金甲,也需要三峽好人,因為很多中國人都不知道或者不記得這些帶有中國烙印的東西,《三峽好人》最起碼可以提醒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國家還有這么這么多這樣的人,過著這樣的生活。
㈧ 電影三峽好人中好人是怎麼表現出來的,電影的主題是什麼
《三峽好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自然,呈現出來的一些東西都讓我想到我的老家。中國電影需要黃金甲,也需要三峽好人,因為很多中國人都不知道或者不記得這些帶有中國烙印的東西,《三峽好人》最起碼可以提醒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國家還有這么這么多這樣的人,過著這樣的生活。
很喜歡人民幣的那個細節,還有最後一個鏡頭。喜歡開頭的那個長鏡頭,喜歡這部片子大部分的攝影構圖。
喜歡《三峽好人》中不造作的幽默,有時候最幽默的東西之所以幽默並不是因為它真的多好笑,而是它喚起了你心底的某個渴望或某段記憶,它本來就深刻地存在於你的腦海中,電影契合了你的神經,於是你覺得熟悉又陌生,再一想,原來我也經歷過,至少是看到過想到過,那電影不就是演我自己么,於是覺得這還蠻好笑的。
㈨ 三峽中的人物形象的塑造和藝術特徵是什麼
一、《三峽好人》的敘事分析
1、敘事主題:變化的中國。
賈樟柯電影的中心主題是變化,不僅是《三峽好人》,從《站台》到《世界》,賈樟柯一直關注在現代化進程中普通人的生活變化以及情感方式的變化。在《三峽好人》中,這種變化更直接:故鄉正在消失,婚姻、鄰里、親朋的關系也在變。賈樟柯說,「我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描寫變化中的中國。因為,不管是中國經濟加速度發展也好,社會生活迅速發展也好,這種精神的變化說到底是我們國家現代化的問題。」三峽工程全國矚目,三峽拆遷的影響是超出本地的,所以賈樟柯以兩個山西外來人尋找的目光來看待拆遷中、變化中的三峽。這是一種正在消失的現實,它深具中國當下特色:各種各樣的拆遷,或許是發展的代價,帶有現代化逆程中特有的過渡性質。拆遷不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但也不是一個通過個人的反抗就可以遏止的過程,拆遷就這樣滲透到了最普通的人的生活之中。在影片中,賈樟柯對這一變遷的態度仍然是客觀面對、尊敬現實、反思現實。他面對奉節老城的目光有些戀戀不舍,無奈的傷感和濃濃的鄉愁替代了批判的鋒芒。比如在影片中,摩的司機指著茫茫江水懶懶地對韓三明說:「停在那裡的那條船,我家原來就在那裡,早就沒有了。」韓三明說:「你知道淹了還帶我來(麻幺妹的老家)?」小夥子氣憤地回答:「又不是我叫它淹的。」再比如「小馬哥」對韓三明說的那句經典台詞:「現在的社會不適合我們了,雖為我們太懷舊了」,「一個兩干多年的城市,兩年就拆了」。我們的生活在經歷劇烈而快速的變化,錢越來越多,開放性和發展方面越來越多,但是生活有沒有更好?人有沒有更好?這正是賈樟柯提出和思考的問題。
2。敘事背景:小縣城,大世界。
賈樟柯擅長表現小縣城的生活世界。在以往的作品中,賈樟柯關注的是故鄉小縣城在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國社會轉型期間的變化。作為一個出生於七十年代,故鄉生活劇烈變化的見證者,在現代文化中傳統文化撞擊的漩渦中無法自拔的小城人,他用自己的作品表達了很有價值的反思。他的早期作品幾乎都是在山西汾陽拍攝,把一個地域的風土人情和作品本身融為一體,塑造出獨特的美學風貌。由此,「縣城影像」成為賈樟柯的標簽,也成為中國電影歷史上一種另類的敘述文本。這與導演本人出身於小縣城有密切的關系。賈樟柯說:「城鎮帶給我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一種文化上的信心,這是我從縣城裡吸收到的最大的營養。這使我不管走到哪,都能有一種勇氣。」從《世界》開始,賈樟柯走出了山西,雖然他把場景搬到了北京這樣的大都市,我們在影片中看到的仍然是小縣城式的生活。《三峽好人》同樣如此,與其說它是在反映三峽地區的人民的生活,不如說是一個縣城的鏡像,他通過奉節這樣典型的南方老縣城展開中國社會的全景:拆遷、人口販賣、黑社會、失地百姓和征地政府之間的矛盾,這些社會問題顯然不僅僅是山西、四川或重慶的個案。
中國的縣城是城市和農村的交叉地帶,它既有現代性因素又有鄉土文化的傳統,它的社會形態的變遷,最集中地折射出近二十多年來中圉現代化進程的真實面貌,是中國社會蛻變的最生動體現。賈樟柯的電影不僅為中國小縣城刻畫了典型的形象:灰色、嘈雜、了無生機、充滿垃圾和廢墟、誇張的小商業景象等等,他還進一步深人到這種縣城人的生活狀態:小人物的蜉蝣人生———種流浪者式的邊緣化的特殊生活。比如韓三明在三峽遇到的一群民工、沈紅在路上遇到的找工作的小女孩,還有被人利用的英年早逝的「小馬哥」等等。他們在時代變遷的波濤里無力地漂流。
3。關注對象:小人物與弱勢群體。
《三峽好人》刻畫了一群最最普通的移民形象,就連韓三明和沈紅拘身份也是普通的礦工和護士。關注生活在小縣城的底層人物、邊緣八物是賈樟柯作品一貫的特點:《小武》里的小偷小武,《站台》里的歌舞團演員,以及在《任逍遙》中的社會問題青年等等。把鏡頭對准底層人物的導演不止賈樟柯一個,賈的特點在於真正賦予了這些普通人一種生命的質感、青春的質感,在靈魂上與他們平等對話,最大限度地揭示他們的真實狀態,表現出一種極大的尊重,沒有俯視,也沒有一般意義上的同情。賈樟柯說,「無論如何,我想通過它(電影)去挖掘和展現人民之中蘊藏著的進步的力量。」與過去作品不同的是,《三峽好人》的主角在性格上有了新的變化,這種變化體現在韓三明和沈紅的行為中,他們對自己的命運有了主動了斷的勇氣,他們都做好了所有承受結果的心理或物質准備,而不是像《站台》或《世界》里的人物隨波逐流、盲目地被生活的變化擺布。
二、《三峽好人》的影像藝術風格
《紐約時報》的影評人評價賈樟柯「猶如一位擁有古典智慧的後現代主義者」,這種評價比較巧妙地概括了《三峽好人》豐富的美學特徵。從這部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更加飽滿的細節以及更典型的人物性格塑造,而拍攝構圖、色彩處理和人物造型都有古典油畫般的靜穆感。包括影片對超現實主義手法的運用,添加一些生活化的幽默喜劇元素等等,這些東西共同形成一種非常深沉的、值得反復體味的魅力。但是賈樟柯依然是賈樟柯,與張藝謀、陳凱歌等喜歡嘗試不同風格的第五代導演相比,他有著自我追求的單一風格:單一的鏡頭方式,單一的敘述方式,單一的影像風格,甚至是單一的演員。可以說他在堅持不懈地闡述著自己的電影語言,從沒有根據市場的需求而轉變風格。《三峽好人》依舊延續了他在《小武》《站台》中體現出來的品質:紀實性大於故事性,真實性大於情節性。
1.新現實主義與「聲音」美學。
義大利著名編劇柴伐梯尼總結了前人的研究成果,提出了新現實主義創作的六原則:「用日常生活事件代替虛構的故事」、「不給觀眾提供出路的答案」、「反對編導分家」、「不需要職業演員」、「每個普通人都是英雄」、「採用生活語言」。賈樟柯的作品深受新現實主義及台灣導演侯孝賢的影響,在創作上基本把「六原則」作為自己的創作理念。「我的攝影機不撒謊」,這幾乎是賈樟柯電影的文化標志。他的拍攝大量使用長鏡頭、非專業演員、方言。《三峽好人》依然慣用長鏡頭,固定機位的中景、中近景特別多,特寫很少,基本上沒有鏡頭的推、拉以及機位的移動,只有不多的幾次緩慢的搖鏡頭。他用這種沉默、俸滯、緩慢、凝重的影像語言反襯出故鄉正在被瓦解、被拆遷、被淹沒的轟然變化的事實。這種鏡頭語言能夠帶給觀眾情感上的巨大張力。
在賈樟柯的寫實手法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敘述元素是聲音。H·樟柯對銀幕聲音的理解非常獨特,各種聲音是他用來還原時代氣息、拓展敘述空間的重要工具。從《小武》一直到《三峽好人》,在每部影片里都可以聽到大量來自日常生活的噪音:交通工具的暄鬧、各種機器的轟鳴、市場上的叫賣、收音機和電視機發出的聲音等等密集地分布在影片的每一刻,永不消停。嘈雜、擁擠,尤其充斥著汽車和摩托車的聲音,這是中國大多數小城鎮的真實特色。賈樟柯從來不刻意過濾這些自然環境中的噪音,就像他幾乎不對拍攝場景作任何美化處理。在《亘峽好人》中,我們可以看到各種聲音承擔著豐富的敘事功能:拆遷過程中工具敲打石頭的聲音、江水奔流的聲音、碼頭的汽笛聲,共同編織出特定的聲音背景在顯示人的變遷。同時,影片對流行歌曲的巧妙運用也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比如通過老歌《酒干倘賣無》來表達移民的離愁別緒;當地小孩唱的《老鼠愛大米》喚起了韓三明對妻子的思念;舞廳里《潮濕的心》暗合了沈紅的心境。而現實中,流行歌曲確實成了普通人的情感歸宿,他們需要這個歸宿。在賈樟柯的其他電影中同樣運用了眾多契合時代潮流的流行歌曲,《站台》和《任逍遙》就直接來用了流行歌曲名。此外,電視機也是賈樟柯慣用的復原空間的手段,在《三峽好人》中,通過電視我們可以看到三峽移民搬遷的專題片、電視劇《三國演義》等等。這些片段在土種近乎無意的狀態中豐富了影片的意昧。
2.超現實手法與詩意敘事。
《三峽好人》公映以後,觀眾討論最多的是幾處超現實主義手法的運用:「飛碟」將韓三明仰望天空的視線與沈紅連接到一起;在美麗的晨色中,經過一夜煎熬的沈紅站在陽台上,她背後的巨型紀念碑突然象火箭一樣升向天空;小馬哥去世後,鏡頭從韓三明擺放的遺像左移到劉、關、張穿著傳統戲裝卻圍坐在桌前發簡訊;結尾處的畫面背景出現了一個高空走鋼絲的人。其實,熟悉賈樟柯作品的人可以看出,他並不是第一次使用這些新鮮元素,在他的上一部作品《世界》里,就有超現實主義的FLASH表現,雖然《世界》和《三峽好人》同樣保持了新現實主義的基本形式要素:記錄性、實景拍攝、長鏡頭、非職業演員、方言等等。這些神秘的畫面,是導演對片中人物(其實是導演自己)在心裡、感覺、情緒的形象化表達,他不僅給人以是覺得美感和沖擊力,更重要的是它深刻表達了現實世界的不真實感、神秘感、不確定性,以及導演置身陌生時空的孤獨感。正是這些詭異的鏡頭進一步賦手於影片一種意味深長的詩意。
詩性,這是《三峽好人》不同於賈樟柯以往影片的另一個突出特點。他用最樸素的鏡頭,最樸素的人物,一片又一片的廢墟,永不消停的噪音,讓觀眾感到一種憂傷的美感。影片的英文名被翻譯成「靜物」,賈樟柯對此的解釋是「我帶著攝影機闖入這座即將消失的城市,有一天闖入一間無人的房間,看到主人桌子上布滿塵土的物品,似乎突然發現了靜物的秘密,那些長年不變的擺設,桌子上布滿灰塵的器物,窗檯上的酒瓶,牆上的飾物都突然具有了一種憂傷的詩意。靜物代表著一種被我們忽略的現實,雖然它深深地留有時間的痕跡,但它依舊沉默,保守著生活的秘密。」而這些終年不變的靜物在三峽,三峽在變,房子街道被淹沒在水底,人們離開了舊居,四散到中國的各個地方,它們卻彷彿游歷於現實之外,就像那些沉默的移民,就像那些表情靜穆、終日掄錘拆房的民工。賈樟柯深情凝視這些簡陋的物、質朴的人,給這些被遺忘甚至就要消失的東西致以一種寶貴的、溫暖的敬意。
㈩ 三峽好人的電影中心思想
三峽在變化,房子街道被淹沒在水底,人們離開了舊居,四散到中國的各個地方,舊的生活被改變了,但新的生活還要繼續。那些尚未清除的廢墟、新居里的擺設、看旅店的老人,都已經從最初的紛亂里安靜了下來,在三峽的陽光里透出了生活的氣息,影片正是通過四處走動的韓三明的眼睛,表達出這樣一種意味。《東》雖然直接記錄了主人公的語言,但這樣直接表述的感染力是有限的,而在《三峽好人》里,主人公沒有向觀眾刻意說教,而是通過鏡頭語言展現內心,用韓三明的眼睛看三峽的人們面對新生活的自我調適,這個江湖風平浪靜。《三峽好人》其實是在講述生命與社會里慢慢流淌的東西,是時間,也是空間,人被它左右著,並悄悄地改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