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喜福會電影是講什麼的
描述了一對住在加州的母女之間的關系和沖突。故事的主人公吳景梅(景梅"珠妮",jing-mei "june" woo) 的母親在中國出生長大,後來因為中國政局動盪的緣故而移居美國。
出於一種「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景梅的母親希望景梅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成為一個鋼琴家,能出名、得到社會廣泛承認。當景梅得知母親這一決定後,她開始變得心慌意亂,潛意識里也產生了反抗抵觸情緒。
隨後的過程中她發現她即使再努力也達不到母親對她的殷切期望,因此她決定不再按照母親的吩咐去做,代之以我行我素,只是想做她真正的自己。
事實上,二十年後當景梅回憶這些往事時,她仍然覺得難以理解當初她母親的動機和一片苦心。譚恩美以景梅母女的糾葛來揭示不同文化背景下母女之間的矛盾。
介紹
《兩類人》是《喜福會》里的第八個故事,這本暢銷書「交織了家庭里的女性因為代溝和不同的文化背景而導致的錯綜復雜的關系和矛盾」 (schilb 346),這些故事基本上也是根據作者譚恩美親身的家庭矛盾和中美之間的文化沖突而完成的。
《喜福會》在1993年改編為同名電影,由華裔導演王穎執導。《喜福會》是美國著名的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也是她的成名作,甫一出版即大獲成功,當年曾經連續八個月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旋即改編為同名影片,影響深遠。
小說描寫了四位性格、命運各異的中國女性拋卻國難家仇,移居美國,以及她們各自在美國出生、成長的女兒的生活經歷。
作為第一代移民的母親們雖已身在異國,卻仍是徹頭徹尾的中國女性,國難家仇可以拋在身後,卻無法拋卻與祖國的血脈親情。而在美國出生的女兒們,雖外表看來與母親非常相像,卻是在迥異於中華故國的價值觀與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並不得不親身承受兩種文化與價值觀的沖撞。
母女之間既有深沉執著的骨肉親情,又有著無可奈何的隔膜怨恨,既相互關心又相互傷害……不過,超越了一切的仍是共同的中華母親,是血濃於水的母女深情。
Ⅱ 求電影《喜福會》的影評
《喜福會》所講述的是四位華人移民婦女和她們在美國長大的兒女各自之間的故事。小說的題目《喜福會》原是母親們打麻將的聚會。這些婦女移居美國已有幾十年,但她們仍念念不忘從小受過的傳統教育,恪守著中國幾千年來滲透於婦女血液之中、幾乎已成為天性的封建男權的思想。她們共同的理想就是要嚴格教育、管束自己的女兒,使她們能逃脫自己這一輩女人的命運,成為她們眼中幸福的女人。然而,對於母親的管束,女兒們則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一味反抗,在這個種族、階級、性別不平等的美國社會里,兩代女性上演了一出由相互爭斗到殊途同歸、相互認同的悲喜劇。在這出悲喜劇中,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人物口中道出的事情,而是那些她們無法啟口、無法觸及、諱莫如深的事情,是沉默背後的東西。在這里,沉默已經變成了一個象徵,它那巨大的毀滅性力量摧毀著女性賴以生存的自尊、自信和勇氣,使她們在沉重的壓抑之中喪失生存的能力。然而一旦打破沉默,這毀滅性的力量就會立刻消失,被壓抑已久的人性就將得到復甦,平衡和諧的關系就會得到恢復。《喜福會》中母女們的悲歡故事大部分都是以沉默和打破沉默這條主線編織起來的。
例如在吳蘇圓和吳晶梅這對母女之間,許多年的時間就是在沉默中度過的。母親在女兒童年時曾堅決而「狠心」地以做清潔工為代價讓女兒有機會去學習鋼琴,希望把她塑造成一個有別於自己、能為白人社會所接受的高雅女性。而女兒卻「不懂事」地一味反抗母親的意志、母權的統治。在一次華人社區舉辦的少年天才表演比賽上,女兒演奏得一塌糊塗,讓爭強好勝的母親當著親朋好友丟盡了臉面。回到家裡,女兒滿以為母親要朝她大發雷霆。然而,這時的母親卻一反常態地平靜如水,緘口不語,臉上一副「毫無內容」的麻木表情,沉默得令人恐懼。沒有受到訓斥的女兒的表現同樣令人吃驚:面對母親的沉默她的反應既不是吃驚,也不是輕松,更不是害怕,而是「失望」!因為這樣她就沒有辦法「也朝她(母親)大喊大叫,把心中的痛苦哭出來,摔回到她身上去」。在這里,沉默就像長在母女心中的一塊惡性腫瘤,把雙方都折磨得痛苦不堪。這件事情過去之後的很多年裡,它一直是母女之間不敢提及的禁忌話題。女兒再也不彈琴了,母親也不堅持讓她彈了。琴蓋鎖住了女兒的痛苦,同時也鎖住了母親的希望。沉默中女兒長大了,母親也衰老了。沉默的結果是「母親和我(晶梅)從未互相理解過。我們相互翻譯對方的意思,我聽到的內容似乎總比她說的少,而母親聽到的卻總比我說的多」。相互間的沉默和誤解持續了很多年。在女兒過三十歲生日之時,母親把這架閑置了多年的鋼琴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女兒,但這已經是母親臨終的願望了。當女兒再次打開琴蓋,彈起往日覺得很難的一支曲子時,她竟驚奇地發現這首曲子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難了。母女之間的這些無言的行動象徵著沉默的被打破和兩代人之間最終的理解與諒解。然而,代價畢竟太大了。它犧牲掉了母親一生對女兒的期望和女兒半生的歡樂,並在女兒的心靈上留下了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至此,我們不難看出沉默所蘊藏的巨大的破壞力。
值得我們注意的第二個例子是瑩映·聖克萊爾和莉娜·聖克萊爾這對母女之間的故事。她們的沉默已經不僅僅是話語的消失,而是整個人的消失,是對自我的不斷貶低和最終的抹殺。這是男權社會中女性終極的悲哀。可嘆的是當母親的一代已經失去了自我之後,女兒又在不知不覺中重復著母親的故事,盡管她曾經是那麼激烈地反抗過母親的意志。故事的一開始作者就以母親的口吻寫道:
許多年來我總是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讓自己的願望流露出來。因為我沉默得太久,女兒已經聽不到我的聲音。她坐在她那豪華的游泳池旁,聽到的唯一的聲音就是她那索尼牌隨身聽中發出的聲音和她那身材高大無比的丈夫(的聲音)……
這么多年來我總是把自己隱蔽起來,像個小小的影子般跑來跑去,這樣就沒有人能抓得到我。我的動作是那麼的隱蔽,以至於女兒對我都熟視無睹。她所看到的就是她的購物單,她的記帳本和她那張整齊的桌子上擺著的扭曲的煙灰缸。
我想告訴她(女兒)的只有這句話:我們倆人都已經消失了。沒人能看見我們,我們也看不見別人;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也聽不到別人的聲音。沒有人認識我們。(Tan,1993:64)
正如這位母親的這段內心獨白所描述的,她為了掩飾自己屈辱而辛酸的過去——無情的丈夫另覓新歡,腹內的嬰兒被她為報復丈夫而狠心地殺掉,獨自逃出家庭,尋找生路——在受盡了生活的折磨之後她變成了一隻「老虎」,一個「看不見的幽靈」,一個能未卜先知、看穿一切、預測一切災難的女巫般的人物。(這樣的女預言家或女巫般的人物在美國少數民族女作家的作品中也常見,如托尼·莫瑞森、愛麗斯·沃克等人的作品中的母親形象,這一點也非常耐人尋味)。盡管她後來碰到並嫁給了善待她但卻不了解她的美國丈夫,隨他移居美國,離開了惡夢般縈繞在她心中的故鄉和過去發生的一切,但此時的她已經沉默得太久,失去了生命力:
我怎能不愛這個人呢(她的美國丈夫)?但這是一種幽靈般的愛。明明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卻根本沒有碰到他;明明一碗滿滿的米飯擺在眼前,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我不知道什麼是餓,也不曉得什麼是飽。(Tan,1993:286)
而正是這樣一個沉默了半生,感情、精神上幾近麻木、死亡的母親在看到女兒面對的不幸婚姻時,卻出於母愛的本能果斷地打破了自己的沉默:
我要用這尖銳的痛去穿透女兒厚厚的皮,把她體內的「虎氣」也釋放出來。她必定會反抗。因為這是老虎的天性。但我終究會戰勝她,把我的精神輸入她的體內。這就是母親愛女兒的愛法。(Tan,1993:286)
母親為了拯救女兒准備採取行動了,那麼女兒呢?這位聽著索尼牌隨身聽,喝著可口可樂,在母親眼中只知道物質享受的新一代華人婦女的命運又是怎樣的呢?她的故事遠沒有母親的那麼一清二楚、黑白分明。她自認為在學業、智力、工作能力等各方面都能與丈夫平分秋色,甚至在某些方面勝他一籌:是她出主意協助丈夫創辦了他們自己的建築設計公司。因此她認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應該得到這樣一個丈夫」。而事實上她的婚姻,以至於她的整個生活都在美國式的「帳目均攤」的貌似平等的游戲規則下悄無聲息地松動著、瓦解著。她在游戲之中竟漸漸忘記了游戲最初的目的,失去了是非觀念和自我意識,到最後甚至幻想以經濟上的忍讓與多付出來換取丈夫的感情。失敗的結果使她完全喪失了自尊和自信。面對男權的威懾,她深深地感到了自身的嬴弱和無助,變得束手無策,啞口無言:
我開始哭泣,我知道這是哈羅德一貫討厭的。我一哭他就會不舒服,發脾氣。他認為我這是在耍手腕兒。可我真的忍不住,因為我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清楚這場爭吵最初的起因了。我是想讓哈羅德站在我一邊嗎?是想少付一些那一人一半的費用嗎?我真是想結束倆人之間這種凡事都算得一清二楚的生活方式嗎?即使真的那樣,我們不還是會照樣在心裡算這些帳嗎?那樣我不就會覺得更糟糕,更不公平嗎?……
這些想法全不對頭,全講不通,我一樣也說不準,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Tan,1993:180)
莉娜提出的實在是個令人困惑而又發人深思的問題。的確,女權主義最初的目的是要在政治、經濟、社會地位等方面爭取男女平等。用在我國流行了很長時間的一句話來說,女性的解放很大程度上就意味著「男女同工同酬」。我們姑且不談這個理想是否已經實現。就算是真的已經實現,女性就真的從此能與男性平分秋色了嗎?莉娜的故事就是對這個問題最好的回答。錙銖必究的形式上的平等掩蓋了問題的實質,那就是更隱藏、更根深蒂固的男權主義思維定式和人們早已習焉不察的男權觀念。莉娜對這令她有苦難言的男權觀念的沉默與忍讓把她推入了一個無言、無奈、無望的境地。一段婚姻葬送在「男女平等」的生活方式之下,這難道不是對某些人頭腦中的「平等」概念具有諷刺意味的新闡釋嗎?可以斷言,女性的這種沉默才是女權主義者和全社會更應備加關注的現象。在這里,「分攤帳目」變成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諷刺,一個在更廣闊的背景下具有實際意義的暗喻。
在《喜福會》中,沉默的主題似乎無處不在,但又彷彿是作者在漫不經心中流露出來的。書中的女性不僅是沉默的受害者,也是將沉默鍛造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去互相傷害的殺手。小說中的琳多和魏芙麗這對母女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女兒魏芙麗少年時代很有下棋的天賦,每逢與人對弈都猶如有神人在暗中相助,無往而不勝。她在學校和市、州級的比賽中都捧回過獎杯,這令做母親的頗為自豪。她走在街上,逢人便拿出登有女兒照片的雜志封面向人炫耀。這引起了女兒的反感。爭吵之後,母親一連幾天緘口不語,對女兒下棋的事情不聞不問。最後,女兒沉不住氣了,主動與母親講和,又繼續參加比賽。然而,奇怪的是從此以後她身上的那股神奇的力量不見了。她一輸再輸,直到最後不得不放棄了下棋,從一個天才的棋手變成了個「普通人」。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超現實的描寫。女兒身上神奇的力量自然是母親所賦予的,而母親的沉默竟永遠地奪去了她的天賦。在母親的眼中,女兒的生活是透明的,一切都逃不出她的眼睛。但是,當女兒帶著她參觀自己新布置的住所,希望間接地告訴她自己已再婚的消息,並迫切希望得到她的首肯與祝福時,母親卻作出一副充耳不聞、事不關己的樣子,或者顧左右而言它,或者乾脆不予理睬,把女兒懸在了沉默的半空中,使她受到了比來自話語更加深重的傷害。對這一點女兒有著切膚的體會:「我媽媽懂得怎樣讓人痛苦,這種痛苦比任何其他形式的痛苦都更加深重」。這位母親能讓「白色變成黑色,黑色變成白色」,讓女兒經過精心調整、自以為滿不錯的新生活——包括新婚的丈夫、自己的女兒與新繼父之間和諧的關系、丈夫送她的貴重禮物裘皮大衣、精心布置的家;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一無是處、毫無價值可言。母親利用沉默這把利劍把女兒戳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而更可悲的是女兒從母親身上繼承來的那不可救葯的心理情結(非要得到別人的肯定才能生活得心安理得)。一個非要不可,一個執意不給,這場不見硝煙的沉默戰爭使母親和女兒都身心交瘁,傷痕累累,在雙方感情上造成了本不該有的深深的傷害。一天,當女兒下定決心要去找母親說個清楚時,她才在母親睡熟的時候霍然發現,自己那強大的「敵人」原來不過是一個毫無攻擊力,甚至是不堪一擊的老婦人,這是多少年來她第一次發現母親的真實面孔。經過一番母女間推心置腹的交談。女兒終於認識到:
真的,我終於懂了,不是懂了她剛才所說的話,而是那些原本就是真實的事情。
我明白了自己一直是為何而戰的:是為自己,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一個老早以前就逃到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的孩子。我躲在這看不見的掩體後邊,心裡很清楚對面藏著的是什麼:是她從側面可能發起的攻擊、她的那些秘密武器,還有她那洞察我一切弱點的高超本領。然而,就在我把頭伸出掩體,向外窺視的那一瞬間,我終於發現了那裡的一切:那是一個用鐵鍋當盔甲,用毛衣針作利劍的老婦人,一個因久等女兒的邀請而不得,正在變得脾氣暴躁的老婦人。(Tan,1993:204)
這是一段多麼形象、生動的描述!母女間多年感情、心靈上相互間的沉默給對方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創傷。而這沉默一經打破,戰爭的陰影也隨之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兩代女性之間可貴的重新認識和相互理解,是女性的覺醒。她們終於認識到,在一個「種族、性別歧視的世界裡,女性之間應該成為朋友,成為同盟」。對於書中的兩代女性來講,要想相互破譯對方的真實思想——那些掩蓋在各種形式的沉默之下的真實思想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但無論怎樣,她們都以各自的方式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年輕一代的女性從母親身上汲取了精神的營養與力量,以積極樂觀的態度面對新的生活。這正是小說的結尾處吳晶梅在母親去世之後代表母親去大陸尋找她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姐一幕所象徵的。三姐妹在母親的故土上終於摟在一起,多年的歸鄉之夢、母女和姐妹團圓之夢都隨著沉默的打破而實現了。這是讓人多麼欣喜的一幕!
譚恩美是華裔女作家中的第二代,她與王玉雪(Jade Snow Wang)和湯婷婷這些年長於她的華人女作家一樣,沿襲了母女關系這一寫作題材。她們都各自從自己母親的身上汲取了寫作靈感和素材。這正是其成功的原因之一。在她們的作品中,「母親的苛求所代表的就是男性的苛求」,是男權社會滲透於她們意識深層的自我貶低、自我排斥、自我抹殺的傳統觀念,是一種可怕的集體無意識。在這樣的觀念之下,她們自然永遠無法達到母親的要求,也無法正視原本的自我。無論她們怎樣努力改變自己,以何種標准改變自己,其結果卻總是更多的失敗和更大的痛苦。這是一些華人女性最大的悲哀。從這個意義上說,《喜福會》給我們的啟示之一就是:在美國,所謂的多元文化,也就是亞文化與主流文化保持一致的新格局,從本質上來說不過是一場掩人耳目的把戲,是對亞文化的同化和心理侵略的掩蓋。那麼,與其他少數民族的女性一樣,華裔女性只有重新找回原本的自我,打破文化的沉默和性別的沉默,按照自己的方式自尊、自信、自主地面對生活,才能最終進入「喜與福」的境界。
最後,再讓我們回到本文開頭提出的一個問題:在看到了作者通過她的16位女性人物一一講述的那些埋在她們心底的故事,了解了她們深深的沉默背後的心曲,對那些我們曾經那麼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問題作出了新的思考之後,無論你是男性還是女性,身處西方還是東方,你還能把這部小說當作一塊輕松可口的小點心來消化嗎?這里,我們不禁又想起了海明威那著名的冰山理論,我想它在這里也同樣適用:如果人的話語世界占他整個世界的十分之三,那麼有誰因此就能忽視那冰面之下十分之七的沉默世界的力量呢?
Ⅲ 《喜福會》時隔30年拍續集,探索新一代女性文化,原片講了什麼
《喜福會》時隔30年拍續集,探索新一代女性文化,原片是一部令人生出無限感慨的電影。解放前夕,四位女性從中國移居到美國,她們與在美國出生的女兒之間的恩恩怨怨,情感沖突,心理隔膜以及她們生活中的波折。
電影《喜福會》引發了廣大女性朋友對於在婚姻中體現自身價值,爭取到該有的尊重與權利進行了深深的思考。也告訴了廣大女性朋友,想要自己的婚姻幸福,首先一定要好好愛自己。
Ⅳ 有沒有人知道<喜福會>這部電影
電影「喜福會」
作者:陳韻琳
有一隻鴨子,他一直不甘心自己是鴨子,因此一直伸長頸子想作 天鵝,沒想到後來它真的成了天鵝。 電影「喜福會」,是說著四對母女的故事。每個母親都被她成長 中的社會視為鴨子、不值一愛的被輕賤,但她們不甘於這被輕賤的命 運,為自己的命運孤注一擲奮力一搏,終於給了她們女兒尊貴的身份 與地位。她們正像伸長脖子的鴨子,終能留給女兒天鵝的羽毛,與充 滿愛與尊嚴的未來。
四個母親中就有三個,反應出傳統中國文化中對女性的不公平對 待,她們不可能掙脫,除非離開孕育這傳統文化的土地;但很奇怪的 是,當她們到了美國社會,掙扎奮斗出另一種人生,想給女兒另一種 命運以後,卻發現女兒承襲著自己的過去,用另一種方式重蹈人生的 悲劇,唯一自小反抗母親的女兒,又特別的會被母親「我不贊同」的 沈默所干擾,徹底的失去了自信與自我。
於是母親必須跟女兒和解;母親必須透過講述自己的故事,賦予 女兒堅強的力量與自信;母親必須伸出援手,讓女兒及早阻止悲劇繼 續搬演下去。這種母女間「命運遺傳」的關系,將母女間的特殊情感 發揮的很耐人尋味。
導演透過最後一個故事,將二十世紀上半葉中國女性的處境,從 傳統文化的困境,擴大到戰爭逃難下身為母親的悲劇,並用此故事交 代出母親給女兒天鵝毛的深深祝福;而這個天鵝毛的比喻,也將所有 的故事畫龍點睛的串連成一體。
因為電影專心著重母女關系,看這部電影無法避免的,會讓女性 觀眾,被引入自己與母親的關系的思考中,感動之餘,也會想說說自 己的母親、以及成為母親的自己的故事。
片名: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
導演:王穎
演員:Tsai Chim
Tamlyn Tomita
France Nuyen
Lauren Tom
Lisa Lu
Rosalind Chao
Kied Chinh
Ming Na
母親甲
她五歲那年,在母親、媒婆和大戶人家的共同協商下,訂給了這 大戶人家作媳婦。
她仍跟母親住在一起,但從此母親用著「你是別人家的人」來對 待她,諸如提醒她:「別吃那麼快,人家會不要你!」......處處不 忘提醒著,她已不在是母親家的人。母親說,不是不再愛她,只是不 敢對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人有任何奢望。她越是長成亭亭玉立,母女倆 越是經常淚眼婆娑、對看無語。
終於,到了她得要離去的日子。送往婆家的前一天,母親跟她說 :「你耳朵比我大,將來一定比我有福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絕 對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誰。」
次日清晨,婆家派人來接她。父母全家行李都打包好了,只等把 她送走,便立刻啟程南下找生路去。母親說:「你已經夠幸運的了。 」的確,這種窮人家的女兒,多少是根本養不大、或者早就賣掉不知 死活了呢!她好歹是跟著母親,又正正當當被送進婆家的——雖然根 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嫁給了誰!
結婚那天,她披著紅頭紗等丈夫進來。等待自己的命運的那一刻 ,她決定一輩子記住母親跟她說的話:「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她嫁給了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男生,結婚當夜就拿蜥蜴嚇她,他又 正值討厭女生的年齡,因此不準她睡床上。
但她後來因此糟了殃。她在婆家的身份地位,是用肚皮里生不生 的出兒子來決定的。她無法讓小男生對她有任何慾念,她當然不可能 受孕,她因此被婆婆三天兩頭的打罵。
最後,她用了精明的伎倆,讓自己脫身。她無意間聽到女僕跟拉 車夫的對談,知道這可憐的女僕從拉車夫受了孕,車夫卻抵賴不認。 她便利用婆婆迷信祖宗的弱點,告訴婆婆整樁婚姻都是錯的,是媒婆 貪錢的結果,祖宗中意的媳婦是那女僕,而且還讓她受了傳宗接代的 種。
就這樣,兩個原本永不可能翻轉命運的女人,竟神奇的翻轉命運 了;女僕成了明媒正娶的大戶人家大太太,而她,得到一張赴上海的 車票。
能用詭計掙脫自己原本會不幸一生的悲慘命運的女人,是強韌而 精明的,但這種強韌精明,碰到自己的女兒,就是場大劫難了。
女兒甲
女兒小時候精於西洋棋,總是奕棋冠軍,她很有自信,完全遺傳 了母親的強韌與精明。
但她第一次跟母親強烈的對恃,就是為了奕棋。她得到冠軍,但 她痛恨母親拿這件事到處炫耀,她覺得母親這種炫耀讓她感到羞愧。 她問母親:「若你這麼喜歡炫耀,為何不是你去奕棋呢?」她掙脫母 親的手跑走了,那天很晚才回家。
沒想到母親是永遠有辦法克她的。母親竟然對她的離家出走完全 不在乎,一點都沒把她放在眼裡,因此她拿出自以為是的殺手間,鄭 重說:「我以後再也不奕棋了。」
沒想到母親還是不在乎。
反倒是她不奕棋後,自己茫然失措,她多希望母親求她再去奕棋 ,結果並不,母親繼續的無所謂,她撐了幾個月後,終於主動表達她 要再去奕棋,她以為母親會稱贊她,結果也沒有,母親冷冷說:「一 下要,一下不要,你以為奕棋這麼簡單?以後不會再這麼簡單了?」
母親的話像是先知預言似的,從此她當真在奕棋時失去自信,再 也得不到冠軍了。
母親成為她生命中的掌控者。她徹底活在母親的眼光中,母親贊 成與否、欣不欣賞,主宰了她所有的選擇。
她的成長史,就是在奮斗著掙脫母親的掌控,偏偏總是不能。
而她自己也是一個強韌而精明的人,徹底遺傳了母親。
她和母親之間,既互相依賴、又互相敵對,既彼此在乎對方、又 傷害對方。
兩人之間的角力場,延續到婚姻這件事上。
她第一次婚姻,選了母親喜歡的中國女婿,但她自己並不愛,結 果婚姻失敗離婚而終,母親卻覺得錯全在她。
第二次,她想要擺脫母親的掌控,偷偷跟外國人戀愛、同居,然 後暗示母親這既定的事實。她發憤這次絕不要被母親的意見擺弄。母 親對這未來洋女婿表現出來的冷漠,她刻意讓自己不在乎。
終於熬到即將正式婚禮之際。
母女繼續沖突,沖突引爆在母親非得要女兒陪,否則不肯去美容 院整理發型之事上,她繼續掌控女兒要女兒屈服。在美容院,母親給 了美容師一頓好看後,跟女兒說:「你以我為恥!」
原來這就是母親的內傷,遠在幼年奕棋冠軍的沖突事件中就埋下 的陰霾。母親的每一次掌控、每一次挑剔批評,都源自女兒以她為恥 的內傷。女兒終於問:「為何你不喜歡理查?」母親說:「若我不喜 歡,我就不會有任何批評,只會沈默的詛咒他得癌症。」
這就是她們母女相處的模式,彼此在意便彼此挑剔批評,彼此讓 對方受傷也深深在意對方。精明干練的掌控、精明干練的掙脫,想從 掙脫中找到自我,最後只能在彼此諒解中找到自我。
女兒終於破涕而笑:「你不曉得你對我有多大的主宰力量。」 母親回答:「現在你讓我快樂了。」
愛的諒解中,強韌而精明的母親,終於讓強韌而精明的女兒,不 被駕馭掌控的,選擇了自己的婚姻。她讓女兒掙脫她,為的是清楚自 己究竟是誰。
母親乙
她青春十六、情竇初開之際,愛上了有錢少爺花花大少,奉腹中 孩子之命匆匆成婚,婚後終於恍然大悟她永遠守不住他,他不僅花心 ,也以精神凌虐的方式羞辱她,他輕蔑她。
近兩年痛苦的婚姻,讓她心情抑鬱精神恍惚,終於有一天,她喃 喃自語「他奪走了我的青春、愛與無知,我也要奪走我身邊唯一屬於 他的東西....。」她溺死了自己的孩子。
這件事成為她永遠的惡夢、永遠的痛。直到她到美國,再婚,她 仍舊被過去的痛苦纏繞,她徹底失去了生命力,於是,她生下的女兒 也沒有了生命力。
女兒乙
女兒成長過程總是看見母親的苦痛與恐懼,她無法安慰母親,母 親也從來不提。
隨著她成長,母親日漸好轉,但開始將過去的一切不說出來的苦 痛與恐懼,轉成對她婚姻的擔憂。
偏偏她的婚姻是有讓人擔憂之處。她愛上她的老闆,他是吝嗇而 自我中心、斤斤計較的男人,兩人從婚前到婚後,一切費用要求均分 ,處處找機會占她金錢的便宜,事實上,他的薪水是她的七倍半之多 。
她訂雜志、他看,但她付費,她不吃冰淇淋,但冰淇淋均攤.... 當她日復一日看著他在計算機前面攤算費用,她知道他們婚姻的基礎 正在逐步瓦解,但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母親去拜訪他們的家,只看幾眼,知道了一切的問題。她呼喚女 兒,跟她說:「其實你知道你在婚姻中要的是什麼。告訴我,是什麼 ?」女兒說:「尊重、溫柔與愛。」母親說:「那麼,除非他能給你 ,否則離開她。」
母親不要她再重蹈當年覆轍,若她當年勇於離開一個崩潰的婚姻 ,可能不會因抑鬱恍惚殺了自己的兒子。這時,她要用盡一切力量給 女兒生命力,是她活在創痛中這麼久以來不曾給女兒的——寧可離開 這個自己曾深深愛過的男人,也不要一再在他的羞辱中失去尊嚴、最 終失去一切,包括失去自我的生命力。
母親丙
她自幼失去了母親。母親是被逐出家門的,外婆與舅舅教會她要 輕視自己的母親。但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有一天,她母親回來了,那時外婆病重,母親來看內心深處永遠 懸念著的外婆,並割自己身上的肉燉湯給外婆吃——這在他們家鄉是 一種傳說,最愛母親的人若割自己的肉給母親吃,母親就不會死。
但是外婆還是死了。死前外婆拿手握住母親的,算是原諒了這被 逐出家門的女兒。
母親回來時,一進家門就認出她來,母女連心,兩人四目相望無 言以對。她那一刻知道,不管外婆舅舅怎樣教他恨自己的母親,但她 從沒恨過母親,只有渴念。
這次母親再離開,她知道母親永遠不會回來了。所以她不管舅舅 的反對,掙脫他們的手,奔向即將離開的母親,她聽見舅舅在後頭喊 :「你會讓你女兒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她跟母親離去,回到母親的「家」,才知道母親是大戶人家的四 姨太。地位身份都很低。她從下人口中漸漸得知,當她父親過世母親 守寡,一次去廟里燒香,被這大戶人家男主人胡成路過看中,用了伎 倆,讓三姨太約她母親去家裡打牌,並熱心的款待她過夜,而後讓胡 成半夜強暴了她母親。
很不幸的母親懷孕了。沒有人相信她是被強暴的,都認為她不守 婦道,她被逐出婆家,而後娘家也不收留她。她只能去找胡成,因為 她無路可走。她成了四姨太。母親去胡成家後,將腹中孩子生下,一 發現是個男孩,立刻被胡成拿去送給三姨太,這是他答應給她的犒賞 ,三姨太地位因這個兒子而攀高。
母親帶她過去胡家後,三姨太還想用玻璃作的假珍珠項鍊,收買 這個女兒,被母親敲碎項鍊強力阻止。
母親的人生已了無聲趣,唯一在世的眷戀就是女兒。但女兒到了 胡家果真地位低賤,母親知道她會害了女兒一輩子。
終於,母親選擇吃鴉片自殺,這是唯一的方法,可以讓女兒的地 位攀高。
母親死後,在靈堂,母女連心,她知道母親的心意,他要脅若胡 成沒有表示,母親一定會作鬼害死全家。
胡成終於在靈位前答應扶她母親為正室唯一的大太太,並把應當 是她弟弟的男孩還給了她。
她不再能被假珍珠項鍊收買欺騙,她學會在不公平的命運面前大 聲喊叫。而後她去了美國。
女兒丙
沒想到,她生下來的女兒,長成後又嫁給了大戶人家,也日漸淪 落到卑微的地位。
還在戀愛時,男方家人就已經因為她是東方人瞧不起她。但她男 友正義懍然的斥責他母親的大小眼,充分表現出對她的愛與尊重。的確,她是在他的愛與尊重下,嫁進了豪門,男方家系是出版業 鉅子,她婆婆家系是酒業鉅子。
嫁過去後,丈夫立刻陷入忙亂的家族企業中,而她,努力扮演稱 職的妻子,稱職到一個地步,就是完全沒有了自我。
她發現她和她丈夫的婚姻陷入危機,她丈夫問她自己真的想法是 什麼?那原本是他們戀愛時他能理解觸及的,但現在他一點也不知道 了,而她,已經回答不出來。
他們的婚姻從不圓滿不快樂,到丈夫有外遇,瀕臨離婚邊緣。
兩人協議賣房子那天,她母親親眼看著她仍如此自甘卑微的為那 已經離開她的丈夫,作一個她自己絕對不會吃的蛋糕。母親終於決定 把她自己的母親的故事告訴她。
命運不該永劫輪回的重蹈在自己的後代身上。外婆已犧牲自己的 生命,換取母親的尊嚴,何以孫女竟會在原本被丈夫愛著與尊重著的 婚姻中,不自覺的放棄了自我?
母親的話喚醒了女兒。
當她丈夫前來協商賣房子事宜時,聽見她喊出婚後不曾自我表達 的心聲:「這婚姻失敗錯在我,因為我一直在暗示你我的愛不夠美、 不夠好。現在我要喊叫了!你滾出去吧,你不能奪走這房子、不能奪 走我的孩子、不能奪走我身上的任何一部份!」
她的喊叫,挽回了他們的婚姻。因為她丈夫重新聽見了她。
母親丁
她遺棄過一對雙胞胎女兒。那時碰到戰亂,她得帶兩個女兒逃往 重慶,但她得了很嚴重的瘧疾,勉強支撐著帶兩個孩子逃了一陣子後 ,終於不支,她懷疑她將死在路上。孩子怎麼辦呢?她知道她若死在 孩子旁邊,會沒有人想要撿這兩個孩子,有誰要母親已死的鬼靈日夜 跟著的孩子呢?她將一切財物留給這對雙胞胎,留下書信,托善心人 把孩子送往重慶給爸爸。
她將孩子留在大樹下,哭著離開,等死。
未料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被救了,她活過來了,但孩子呢?她永 遠不會知道這兩個孩子的下落了,她恨責自己放棄了希望。
到美國後,她再婚,生下一個女兒,她將所有的希望放在這女兒 身上,甚至將對那對雙胞胎的希望,都放在這女兒身上。
女兒丁
結果這希望,壓的女兒透不過氣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平凡、沒有才氣也不聰明,每一次的表現,都讓 人失望透頂。偏偏跟她一齊長大的蕙花總是這麼優秀,小時候奕棋是 冠軍,長大後出眾脫俗,成就非凡。
一次她和蕙花,兩人的母親都在的場合,她跟蕙花起了爭執,她 幫蕙花公司撰寫的廣告詞被退件,是無法修改的徹底被退。她覺得既 挫折又羞辱,當蕙花說:「那不是我們要的風格。」偏偏母親說:「 的確,風格是學不來的。」她深覺又被母親出賣了。
蕙花他們走後,她跟母親說:「我一切都不合格,達不到你的要 求。」母親說:「我沒有要求你什麼,我只有對你的希望。」
「但你每一個希望都傷害我,因為我達不到而傷害我。」
母親跟她說:「但我看的見你。你風格獨特。你善良,這是你的 風格,我看的見你的心。」
半年後,母親過世了。母親看的見她,但她卻沒有看見母親,等 母親過世,她才發現她從沒有了解過母親。
誰曉的母親這些姊妹淘比她更了解母親,竟然幫母親找到了她的 雙胞胎姊姊們,她們都還活著。她負有一個任務,就是代媽媽去看姊 姊們,完成母親要與這兩個女兒團圓的心願。
要去大陸前,父親整理了一些母親當年在大陸的照片給她,說她 們會需要當年她們的母親的樣子。然後給了她一根羽毛。
「這是你母親一直收藏著的,她覺得不能把它交給你。」
「因為我不夠好,我了解。」她說
「不,不,」父親說:「你母親認為她不夠好,她沒有資格,因 為她曾經放棄希望,沒有父母可以對自己的孩子放棄希望,但她放棄 了希望,因此她後來把一切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你母親的、還有我的 希望....。」
直到此時,她終於明白了她母親的心——不得不放棄兩個雙胞胎 的遺憾,以及將一切希望寄託於她的情,只願她活的快樂、亮麗,代 那不知是生是死的雙胞胎活著,擁有三倍的希望、三倍的愛,因為永 不放棄的希望背後,是永不放棄的愛。
她幫母親回到大陸,將天鵝毛送給了兩個雙胞胎姊姊,將母親的 希望、愛與祝福,帶給她們。她知道,她終於成全了母親的心願!
Ⅳ 電影|喜福會
Y zoe Under the clitoris 2019-07-09
按: 這篇寫於2017年12月,未做改動。 《喜福會》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驚艷」二字,就像《末代皇帝》里穿著清朝服飾的格格嬤嬤們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一樣驚艷。 場景、年代的轉換對我而言是視覺盛宴。 看完文章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電影和原著,不過這一部我更喜歡電影。
正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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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會,這個充滿中國審美趣味的名字。這部電影、這本書在美國引起長時間的關注。這讓我想起同樣在美國獲得聲名的林語堂。《唐人街》裡面的中國人,無疑是那個年代的邊緣人物,一群與主流社會無關的中國人,他們是生活的螻蟻,但他們仍是生活在美國的中國人。另一位生活在美國的華人作家張愛玲在《私語》中寫道:「我要比林語堂還要出風頭。」懷著雄心壯志來到美國的張愛玲,卻沒有那麼幸運。她寫的同樣是中國人,卻不是生活在美國的中國人,而是她記憶中的中國人、生活在遙遠祖國的中國人。那是美國人無從想像的一個世界、一種處境、一種生存狀態。
《喜福會》是林語堂式的成功。
電影中場景的變換,是視覺的沖擊。四十年代的中國,幾十年後的美國,時間、空間的錯位,刺激著觀者的好奇心。電影的主線則是「喜福會」,源自40年代戰火紛飛的桂林,四個年輕的女人,為了對抗無望的生活。它的寓意像名字一樣,渴望著喜氣與福氣降臨在生活中,這樣的祈求在戰亂年代顯得格外的奢侈。而她們的生活也是奢侈的,「寓意長壽的面條、比喻得貴子的煮花生、象徵著美滿富裕生活的福橘」變著花樣的搗騰能找得到的吃的。這有著極強的畫面感,格格不入,卻有著異樣的情調。吳宿願,這個「喜福會」的開創者,將這符合中國人思想觀念的美好祈願帶到千里之外的美國。
影片的開始則是最近的一次喜福會,喧囂而熱鬧。忽然的游離,回憶自己的過去,話外音講述著每個人成長的故事,母親的、女兒的。
這可能是我看過的少數的電影比原著要好的。相比於書,電影的意境更為深遠,四對母女之間的關聯和沖突也更為強烈。母親歷經苦難,來到美國,過著不十分體面的生活。女兒「從小到大隻說英語,喝下的可口可樂比她經歷過的痛苦多得多。」母親、女兒完全兩種成長背景,女兒不了解母親的過往,母親也不理解女兒的情感,是不同於普通母女的另一種疏離。「我真想對她說:我們雙方都迷失了,她和我。我們互相既看不見對方也不想去看,既聽不見也不想去聽,不僅互相之間不理解,也不為周圍其他人所理解。」即使是這樣,女兒們仍舊是中國人,她們的身體里有古老的中國血脈。這讓我想起張愛玲描述自己祖先的一句話:「他們只靜靜地躺在我的血液里,等我死的時候再死一次。我愛他們。」這是很巧妙的一句話,在我看來這類似於「集體無意識」、「原罪」這種概念,一種冥冥之中的機緣。這樣相同的血脈在牽扯著母女雙方。
這部電影不止是對原著的改編,它比原著更完整。
Ⅵ 誰能告訴我《喜福會》到底講的是什麼意思
小說描寫解放前夕從中國大陸移居美國的四位女性的生活波折,以及她們與美國出生的女兒之間的心理隔膜、感情沖撞、愛愛怨怨,令人感慨萬千。全書分別從母親和女兒兩個體系來安排,兩者呼應得十分融洽,既可獨立成章,又可連成一體。同時本書翻譯時保持了原作的詼諧和美國式的幽默,更符讀者的閱讀習慣。閱讀本書,我們不僅可以了解到美籍華人的心態和觀念,感受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
Ⅶ 喜福會中的象徵意義
喜福會》小說的主題思想:華裔女性面對美國種族歧視與美國主流文化的霸權話語,建立自信、走出自卑、實現心靈的回歸。
自卑只是華裔女性在種族歧視下產生的表面失衡,而究其深處則是族裔身分的迷失。處於夾縫狀態的華裔女兒們最終在母親們的鼓勵下建立自信,走出自卑。文本中,幾位華裔女兒形象盡管有落入刻板印象窠臼之處,卻是作者基於真實生活所獨創的新華人形象,這種獨創本身就是一種「反話語」 。
第一代華裔女性的記憶,有一半留在中國,她們在美國語言不通,很難融入美國社會,只能把「她們」自己的希望都寄託在女兒身上,來實現自己的「美國夢」。
第二代華裔女性,她們出生在美國,接受了西方的思想文化教育又無法擺脫自己的華裔分化身份,生活在夾縫之中。她們是具有華裔血統,卻又出生在美國。為了實現自己成為美國人的夢想,她們努力掙脫美國社會所普遍認為華裔的刻板形象,在作品中刻意塑造一些正面的華裔形象,但是同時又體現了中國文化,這其實正是中西文化之間的差異所引起的一系列沖突與矛盾的體現。
第一代女性的「美國夢」
《喜福會》中所描寫的第一代華裔女性都經歷過貧窮、戰亂以及封建制度帶來的種種痛苦,她們已年過中年,且語言不通,在唐人街從事著一些低體力勞動。她們帶著在戰爭中的傷害以及舊中國封建壓迫的記憶來到美國,由於不懂英文,又面對不同的文化,使她們在白人主流社會無所適從,只有通過打麻將才能抒發自己壓抑的情感。身處美國社會,白人作為主流,她們被進一步邊緣化,她們的聲音也不被主流文化所接受,所以大多數的時間她們只能保持沉默。
Ⅷ 急需一個《喜福會》電影 寫論文用 太感謝了
電影《喜福會》是根據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小說改編而成,小說中四位母親和她們的四個女兒之間的相互沖突和相互融合的心靈歷程,揭示了母女兩代人所代表的中國文化和美國精神之間的沖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母女之間的矛盾體現的沖突;中國式的謙虛與美國式的直爽之間的沖突;夫妻關系體現的沖突。
關鍵詞:喜福會; 母女矛盾;謙虛與直爽;夫妻關系;沖突
Key words : The Joy Luck Club ;conflict between mother and daughter; modesty and frankness ;couple relationships ; conflict
小說《喜福會》 是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成名作,該書一經發表就在美國掀起了熱潮.不僅是因為它向美國人展示了來自神秘東方的傳統中國文化,更因為它用四對母女間的感情沖突淋漓盡致地演繹出了中美文化沖突,本文將從母女之間的矛盾體現的沖突;中國式的謙虛與美國式的直爽之間的沖突;中美夫妻關系體現的沖突三個方面分析《喜福會》存在的文化沖突。
一 母女之間矛盾體現的沖突
首先是Jingmei和她媽媽Suyuan之間的矛盾。Jingmei的媽媽Suyuan早在中國內地時,因為迫於逃命,她不得不拋棄了自己雙胞胎的女兒,自己去逃命了。作為移民美國的一位中國母親,即使是已經生活在美國的土地上,Suyuan依然像其他的中國父母一樣,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兒女身上, 她把自己對拋棄了的兩個女兒的希望寄託於出生在美國的女兒Jingmei身上。在電影的開始,Jingmei的一段敘述中講到她媽媽來到美國的旅途中帶著一隻天鵝,她對天鵝說:"在美國,我會有一個像我一樣的女兒。但跟我不同的是,在那裡,她不會被人看不起。她有一口流利的英語。她會衣食無憂,不必忍辱負重。"從以上Jingmei媽媽Suyuan的渴望中可以看到傳統中國母親對兒女的期望,她希望自己女兒"衣食無憂,不必忍辱負重";希望兒女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不會被人瞧不起。Suyuan靠替人打掃房間為Jingmei換取鋼琴老師和鋼琴課,不想,她的行為並沒有被在美國長大的女兒Jingmei所認可。在媽媽和Lindo阿姨互相吹噓自己女兒的時候,Jingmei決定製止媽媽愚蠢的行為。她暗自下決心一定要證明媽媽錯了,像別人證明更向媽媽證明,自己不是天才,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因此Jingmei在練習鋼琴時故意偷懶,結果,在社區表演中,Jingmei的鋼琴表演徹底失敗了。原以為表演失敗了,媽媽就不會讓她再繼續練鋼琴了,可媽媽依然執著地讓Jingmei繼續練下去,甚至發瘋似的把Jingmei從電視機前拽起來,把Jingmei拽到鋼琴前。此時,Jingmei和母親的矛盾開始激化:Jingmei竟然告訴母親,"這里不是中國,我不是你的奴隸,你不能隨意把我變成你想讓我變成的樣子。"而母親的回答也很強勢:"在這個家裡,只有兩種女兒,一種是對父母百依百順,另一種是只按自己的意願行事。"這里充分體現了中美文化的沖突,中國的父母喜歡為兒女制定成長的方案,他們總喜歡讓兒女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讓孩子去實現自己年輕時未能實現的夢想。而美國的父母卻注重孩子個性的培養,更注重培養孩子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孩子的頭上。
其次是Lingdo和女兒Waverly之間的矛盾。在女兒Waverly還小的時候就非常擅長國際象棋,屢屢在比賽中獲獎,因此被稱為是"Chinatown's Little Champion."還作為Life Magazine的封面人物出現在該雜志封面上。Waverly的媽媽感到非常驕傲,她竟然拿著一本封面載有自己女兒照片的雜志,對不經意投來眼光的每一個陌生人問道"你認識嗎?這是我的女兒Waverly."聽到別人的贊揚,Lingdo更是得意洋洋。可她的做法讓女兒很反感,甚至為此感到尷尬、恥辱。她對媽媽說:"作為你的女兒,我感到恥辱。既然你那麼想炫耀,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學象棋呢?"Lindo聽到女兒的話,她氣極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這里觀眾體會到的是中國與美國文化差異。自古以來,中國父母喜歡把自己兒女的成功作為炫耀的資本,這當然也是因為中國的父母把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寄託於兒女,所以父母認為兒女的成功是對自己努力的最大的回報。
二 中國式的謙虛與美國式的直爽之間的沖突
在Waverly把男友Rich帶回家拜見父母的時候,土生土長的美國男友Rich在一個中國家庭中的表現可以說是讓人忍俊不禁,雖然Waverly提前給男友惡補了中國文化方面的課。當Waverly的母親Lingdo把自己的拿手菜端上來時說"This dish is not salty enoughNo flavor too bad to eat ,but please eat ."美國小夥子Rich在非常認真的品嘗了一下後說:"加點醬油就好了。說著還拿起醬油瓶往盤子里倒醬油,他的行為讓全場的中國人目瞪口呆,自己還全然不知他已經冒犯了女友的母親。按照中國文化的習慣,主人總要對自己所做的菜貶低一番,然後期待客人品嘗之後的贊揚,期望聽到客人說"誰說這菜難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吃的菜了"美國人向來直率的表達自己的觀點,里奇不知道這是中國式的謙虛,所以里奇便道:"它所需要的,就是加點醬油。"然後便順手從調味盆里揀出醬油瓶。
其次在Waverly的父親端起酒杯說完祝酒詞後,大家都是輕輕喝一小口,可美國小夥子Rich卻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還毫不客氣地自己倒上第二杯自斟自飲。當Rich看到自己喜歡的菜時說"Shrimp,my favorite"說著還拿起盤子往自己碗里撥了不少,他的這種行為在傳統中國人眼裡是不能接受的。中國的文化中,客人在主人家要客隨主便,主人給倒酒才能喝,而不是自己想喝就倒著喝。客人即便是在看到自己喜歡吃的菜時,也不能在別人家裡端起盤子往自己碗里撥菜,以此表示客人對主人的尊重
三 夫妻關系中體現的中美文化沖突
Yingying的女兒Lena與丈夫在婚前和婚後都一直保持"賬目均攤"的經濟生活方式,他們除了"個人用品"以外所有的花費都均攤, 長此以往,兩人之間的矛盾就越來越凸顯出來了。L;ena抱怨她訂的雜志丈夫有時候也看;她們家的貓是丈夫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可丈夫卻要她分擔一半給貓除跳蚤的錢。在中國的傳統家庭中,大都是女方掌管家裡的經濟大權,丈夫把每個月的收入都交給妻子,由妻子來支配家裡所有的費用。但在美國,很多夫妻經濟上是AA制,而深受中國傳統影響的Lena其實從內心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但就像許多的中國妻子一樣,為了維持婚姻,她對丈夫處處忍讓。她以為經濟上的忍讓可以贏得丈夫的愛,可她這種中國式的忍讓並沒有得到美國丈夫的認可,也並沒有挽救自己的婚姻和愛情。安梅的女兒Rose與出身豪門的美國人Ted相愛,作為華裔的美國妻子,在婚姻問題上,Rose深受中國母親的影響,她堅持在丈夫背後默默的奉獻。她幫助丈夫做了任何小事,丈夫不用張口要求任何事Rose都能為他想到。Rose得到愛達荷大學的獎學金,她卻像一個傳統的中國妻子一樣,為了支持丈夫的事業,選擇不去上學。她甚至勸自己,她所做的這些不是因為怯懦而是為愛的奉獻。但作為美國人的丈夫卻希望自己妻子有思想,有見解,所以Ted對Rose的做法越來越不滿,甚至對此感到反感。在Rose詢問晚上是出去吃飯還是在家好吃時,Ted 說"you had a hard day.I don't really care.I just want you to be happy." Rose的想法完全是一個中國妻子的想法,她只為忙碌了一天的丈夫考慮,而自己的想法卻是無關緊要的,但她的美國丈夫Ted的卻最終提出了自己的不滿;他希望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觀點,可以表達自己的看法。兩人之間的矛盾充分體現了中美文化的沖突,深受傳統中國思想影響的妻子認為自己默默的奉獻是出於對丈夫的愛,可她的犧牲卻得不到美國丈夫的理解,甚至因此而產生了對妻子的反感。最後他們決定離婚,丈夫前來協商賣房子事宜, 聽見她喊出婚後不曾自我表達的心聲卻挽回了他們的婚姻。。
結 論
通過以上的分析不難看出中美文化在思維方式、價值觀等方面確實存在差異,但是不管兩種文化的沖突多麼嚴重最終還是達到了和解;真正成熟了的女兒們最終能夠理解了母親的良苦用心。兩種文化是不斷融合、彼此聯系的,在全球化腳步不斷加快的今天,我們要盡量增進彼此間的了解,尊重彼此的傳統和文化,使彼此間的交往更加融洽和諧。
Ⅸ 華裔題材家庭片《喜福會》將拍續集,當年的《喜福會》有多受歡迎
曾經獲得了三千二百多萬美元的總票房。
電影《喜福會》是由美籍華裔作者譚恩美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的,這部小說以一個恆古不變的母女話題為題材,講述了母女之間的關系。該電影是由俞飛鴻,鄔君梅等當時紅極一時的大咖演員傾情演繹的。電影播出後,獲得了空前凡響的票房。如今,時隔多年,這部電影迎來將拍續集的消息,觀眾們也是充滿了滿滿的期待。
華裔題材家庭片《喜福會》
這部電影主要講述了四對居住在美國的華裔母親和她們的女兒,在經歷了幾代人的心酸蛻變中,不再卑躬屈膝,不再毫無尊嚴,成長為新一代的人格和經濟完全獨立的女性。劇中的瓊因為思想上的巨變,母女之間發生了隔閡,當母親去世後她回國探親時,深刻地感受到了母親那一代人所經歷的苦難。
Ⅹ 喜福會的作品鑒賞
《喜福會》小說的主題思想:華裔女性面對美國種族歧視與美國主流文化的霸權話語,建立自信、走出自卑、實現心靈的回歸。
自卑只是華裔女性在種族歧視下產生的表面失衡,而究其深處則是族裔身分的迷失。處於夾縫狀態的華裔女兒們最終在母親們的鼓勵下建立自信,走出自卑。文本中,幾位華裔女兒形象盡管有落入刻板印象窠臼之處,卻是作者基於真實生活所獨創的新華人形象,這種獨創本身就是一種「反話語」 。
第一代華裔女性的記憶,有一半留在中國,她們在美國語言不通,很難融入美國社會,只能把「她們」自己的希望都寄託在女兒身上,來實現自己的「美國夢」。
第二代華裔女性,她們出生在美國,接受了西方的思想文化教育又無法擺脫自己的華裔分化身份,生活在夾縫之中。她們是具有華裔血統,卻又出生在美國。為了實現自己成為美國人的夢想,她們努力掙脫美國社會所普遍認為華裔的刻板形象,在作品中刻意塑造一些正面的華裔形象,但是同時又體現了中國文化,這其實正是中西文化之間的差異所引起的一系列沖突與矛盾的體現。
第一代女性的「美國夢」
《喜福會》中所描寫的第一代華裔女性都經歷過貧窮、戰亂以及封建制度帶來的種種痛苦,她們已年過中年,且語言不通,在唐人街從事著一些低體力勞動。她們帶著在戰爭中的傷害以及舊中國封建壓迫的記憶來到美國,由於不懂英文,又面對不同的文化,使她們在白人主流社會無所適從,只有通過打麻將才能抒發自己壓抑的情感。身處美國社會,白人作為主流,她們被進一步邊緣化,她們的聲音也不被主流文化所接受,所以大多數的時間她們只能保持沉默。
好不容易從苦難的生活中逃離出來,那些在美國的母親們對於自己的下一代給予了很大的希望,對於自己曾經所經歷的痛苦經歷,她們更願意獨自忍受,對女兒從來不提起在中國所經歷的一切。為了能夠讓女兒們更快地融入美國社會,她們雖然自己講著蹩腳的英文,卻鼓勵女兒不講漢語講英文,希望她們日後能夠出人頭地,做真正的美國人。然而,正是因為她們曾經的悲慘經歷,使得她們對於女兒們寄予了太多的希望,給女兒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使她們變得很叛逆,與母親們開始了一段長長的疏離期。女兒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自己的母親。母親們的夢想都寄託在女兒身上,而女兒們的疏遠讓她們的夢想遙不可及。 母親們帶著各自不同的過去到達美國,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為夢想打拚,讓希望流傳。
第二代女性的「美國夢」
第二代華裔女性出生在美國,她們受到過良好的西方教育,有著開放自由的思想,但由於生活在華裔家庭中,又難以擺脫其父母傳統封建思想的束縛。為了更好地融入美國主流社會,她們嫁給了白人,但由於文化差異很難獲得美好的婚姻。她們生活在中美文化的夾縫當中,和自己母親也有著隔閡。她們渴望在傳統的中國文化和主流的西方文化中找到一個平衡點,尋求建立多元文化融合的和諧社會。作為第二代華裔女性,她們一方面不斷聽到母親關於恢復傳統文化的訴求,一方面又想在主流文化當中佔有一席之地,不被邊緣化。她們處在雙重文化的夾縫之中,她們的美國夢就是希望確定自己的美國身份。美國文化是她們出生以來就接受的文化環境,而生活在中國家庭模式下的她們卻認為中國文化是別人國家的文化。《喜福會》中提到的「如果你展示一張臉,就必須犧牲另一張臉。」體現了華裔美國人的主體性分裂。龔琳達雖一直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但是她回中國後中國人卻認為她是外國人。可悲的是,在美國人眼中,華裔美國人是他者,而在中國人眼中,她們也是他者,她們的身份在兩種文化的雙重邊緣下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第二代華裔女性認為,她們的母親很難適應美國社會,因為她們母親的思維模式仍然是中國的。對於母親們的不滿也體現在很多具體的事件中,她們反抗自己的母親,其實也是在主動否定中國,想讓自己變成純正的美國人。從《喜福會》中女兒的婚姻選擇來看,她們都選擇白人作為自己的丈夫,是對於成為真正美國人的夢想追尋所做的努力。
作為出生在美國的第二代華裔女性,譚恩美等當代華裔女作家們,接受過較高的教育,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響,但同時又有著與主流文化不同的族裔身份,這使她們感到迷惑和彷徨,她們是「夾在兩個世界中間的女人」。「對文化身份的困惑與追求是內在於華裔女作家文本的特質,是使她們的文本集合的共同點。」她們與自己的母親關系不和,希望能與傳統落後的舊中國封建思想決裂,希望能夠完全融入到白人主流社會中。母親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而女兒是西方文化的擁護者,母女之間的矛盾和沖突代表著兩種文化的碰撞。女兒們在面對美國主流文化時,她們身上不可抹去的中國文化又時刻影響著她們,通過對母親過去的了解,母女關系從沖突走向融合,代表著中西方文化的消解與融合,同時,也修復了和白人丈夫的關系,體現出作者渴望在中西方文化中尋求自我的整合,以樹立自己理想的族裔文化身份。雖然很艱難,但是在故事的結尾,母親和女兒們還是通過互相的了解化解了矛盾,融洽的母女關系使得作為第一代華裔女性的母親和第二代華裔女性的女兒的「美國夢」達成了統一,即在保持中國傳統的同時,也能更快更好地融入美國社會,享受融洽的家庭及社會關系。
《喜福會》作品中的四位母親——吳素雲、許安梅、龔琳達、映映·聖克萊爾雖然曾經歷過截然不同的往事,但都是在戰火紛飛的年代逃離了自己的祖國,心懷忐忑和模糊的憧憬,毅然踏上了全然陌生的國度,固執地要使她們自己在美國的土地上牢牢地紮下根來,期待著結出自己人生的美滿果實。她們的人生,在她們各自踏上美國的土地之後,已然殊途同歸,一個個看上去個性迥異的母親很輕易就彼此相認,成立了充滿中國寓意的「喜福會」,為她們在異國冷漠無常的天空下,保留了一絲屬於自己的溫暖。她們都是在美國扎了根的「中國式女人」。四位母親逐漸地學會在磨難中累積生存的智慧,最終得以堅強地走完自己的一生。她們把美國未竟的事業和永遠懷揣的夢想在輪回中交給了各自的女兒,連同她們用生命鑄成的人生真諦一起,告訴女兒們無論怎樣都要抓住那唯一的白羽毛。
從琳達和映映的不幸婚姻與生活遭遇中可以看出,女性雖然仍然處於從屬地位的輪回中,成為男權社會的犧牲品,但卻透露出女性自我意識覺醒的信息,她們已經具有了反抗意識,開始以自己的方式爭取自己的地位。在中國傳統文化體制下,女人是男人的附屬,然而她們在舊中國遭人踐踏的時候己經不像本土女性那樣順從,成為父權制文化可憐的犧牲品。她們仍然有著母輩特有的堅忍,但這堅忍已被賦予了新的方向,即不再僅僅是消極的順從忍耐,而是在逆境中不屈地尋找新的出路。 小說創作中的象徵旨在展示隱匿在看得見的事物、現象背後看不見的思想,即展示事物背後的心靈隱秘和理念。而意象是以可感性語詞作為外殼的主客觀的復合體。在小說的三個構成部分即情節、人物塑造、背景中,意象常常是構成背景的一部分。在同一作品中,一個意象如果反復出現,它就會不斷地累積起自身的象徵意義的分量。
麻將
在《喜福會》中,某些隱喻象徵性質的意象反復出現很多次,雖然它們的隱喻性象徵性不盡相同,但指向性基本上是一致的,它們像或明或暗的光束,同時聚焦於一個焦點即作品的深層意蘊。在小說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象徵意象就是麻將。小說的標題「喜福會」是一個麻將會名稱,最初由四位母親之一吳素雲在桂林發起成立。當時正值日軍大舉進軍侵略桂林。在戰爭陰影籠罩之下,為了排遣內心的恐懼慌張以及煩惱不幸,吳素雲和其他三位從淪陷區逃難的女性輪流做東,定期聚會,她們稱之為「喜福會」。她們一邊打麻將,一邊講各種有趣的事,並且每次聚會上都竭盡所能的做上各種討口彩的吃食,以此來獲取歡悅,打發難捱的時光,又希望可以交到好運,表達她們對生的祈求和期盼。
1949年,當吳素雲懷著對新生活的夢想踏上了美國舊金山之後,她沒有料到新的環境遇到了新的挑戰。華人在美國歷史上的卑微和失語使她從一開始便成了白人眼中的「他者」。在這種境遇中,生存的本能被提到了議事日程,她們迫切需要知道自己是誰,而過去則成了她們了解自我、生存下去的唯一依賴,記憶成了找回過去的唯一途徑。在這樣的情況下,吳素雲和與她有著同樣境遇的許家、龔家、聖家成立了第二個喜福會。喜福會承襲了第一個麻將會輪流做東、定期聚會、大擺吃食的傳統,而且還閑聊家常、商討投資。喜福會是吳素雲們重建的一種過去的記憶,是一種對自己年輕時不屈記憶的提醒,給她們提供了一條與失落的過去緊緊聯系的紐帶,而那「過去」是她們再也不能回歸的中國及中國傳統文化。她們幾十年如一日地聚在一起打麻將,縱情吃喝,並且談天說地——不厭其煩地、聊的總是關於中國的事情,直到那些故事幾乎都快變成了神話。
對母親們而言,喜福會是個非常重要的聚會,而對於她們的女兒們而言,她們只覺得困惑與不解。吳精美在她小時侯就認為喜福會只是一個有著特殊儀式的神秘古怪的中國人的社團,就好象三K黨的集會,或者是印第安人出征前的典禮。喜福會中其他母親的女兒們也從來沒有關注過母親們的聚會。但是自從母親去世後,吳精美聽到了喜福會上阿姨們講的她母親的故事,最終理解了母親,並且完成了母親宿願。
整個故事是從吳精妹開始坐在麻將桌的東邊既她母親的位置到她回到東方即中國結束,這標志著母女兩人世界從不理解走向理解,從對抗走向和解,從分離走向繼承,也是女兒走向回歸的旅程。由此可以看出喜福會不僅是母親們過去記憶的延伸,精神的繼續,而且還是連接母女兩代、過去和現在、東方和西方的橋梁,也是確立自我身份的開始及其延續。
衣服
衣服的傳統功能是為了遮蓋禦寒和舒適美觀。而在該小說中衣服卻成了另一個重要的象徵——文化身份的象徵。「在譚恩美的小說中衣服有兩個主要的功能:一是表明文化的混雜和沖突碰撞,二是代表某種偽裝的身份的隱藏、逃遁,或是表演。」吳素雲在桂林時,為了躲避日軍的侵襲,隻身帶著一對雙胞胎逃往重慶去尋找丈夫。在逃亡的路上,徒步走了幾天,雙肩背著兩個嬰兒,身上又拉痢疾,已經是疲乏和虛弱到了極點。無奈之下,只好扔掉行李,到最後實在支撐不住了,把雙胞胎女兒也扔在了路邊。待知道丈夫已去世之後,她覺得自己已失去了一切,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衣服和希望」。可見對吳素雲來說,衣服與希望等同。
1949年吳素雲移民美國時,只帶了一隻破皮箱離開中國,皮箱里裝的,是一滿箱漂亮的絲綢衣服。到了舊金山之後,那些亮晃晃的衣服卻完全不適合她的新生活,只好被收了起來。吳素雲必須得穿上當地難民收容團體送給她的舊衣服,然而那些「衣服都是美國人的尺寸,穿在她身上晃盪晃盪的。」在她的眼中,絲綢衣服不僅是她追求美好生活的希望,更是她所緊緊固守的建立在中國傳統文化價值系統上的自我認同、自我價值,即她的文化身份,而當她一踏入美國這個白人的世界裡,馬上就被套上了他們的那一套:「上教堂」,進「讀經班」,「合唱練習」,就象那些美國人的衣服,尺寸大,根本不合身。
在美國的華裔母親們的文化身份成了無根之木,既喪失了中國的基礎,在美國又得不到承認,處於一種卑微失語的地位。在失落中,為了在新的環境中保持與過去的聯系,她們只好建立自己的聚會——喜福會,以此來保持自己的文化身份。在聚會中,她們「都穿著有趣的硬邦邦的立領中國式衣衫,前胸綉著花卉,這樣的衣服對真正的中國人來說,是太時髦了,而在美國的聚會上穿,又顯得太古怪」,這表明在母親們的身上,衣服已經顯現出兩種文化的混雜、沖突與碰撞。
顧映映從天使島移民處出來時在美國照的第一次相,身上穿的是一件中國婦女傳統的長及腳踝的旗袍,而上身套的是一件老式的西式外套,有墊肩的寬門襟式樣,配著很大的同色紐扣。顧映映這身古怪的裝束,把東西方兩種元素矛盾而又沖突的混雜在一起,「這種視覺上的沖突反映了顧映映自己思想中的沖突。小說中有很多例子是角色的穿著表現著一種錯誤的身份。許安梅在和她母親一起趕往天津的途中,發現母親從上到下換了一身外國女人的打扮,而隨後她自己也被母親從頭到腳換上了一套大大的她從來沒有穿過的洋裝。後來安梅到了母親的那個男人即吳青的豪華的家之後,才知道吳青是靠外國人發的財,他十分洋派,喜歡洋貨,所以她猜測母親這樣穿著打扮是為了討吳青的歡心,其實只有也這樣才能給安梅更多的保護和經濟保障。
吃食
在中國文化中吃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在華裔女性文學中,吃食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意象。這可能與中國的傳統文化有關。在中國,女人的傳統角色就是為全家采購和准備每天的飯菜食物。在《喜福會》中,隨處可見譚恩美運用吃食這個意象,「食物這個意象在小說每個獨立的敘述之間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它連接了過去、現在和未來,維系著家庭和兩代人之間的關系,表現著共享——並提供著一種有助於在遺忘中重拾個人歷史的語言代碼。食物使母親與她們的女兒用平常的語言進行交流;食物對兩代人來說是情感的家園。」
在小說的第一個故事中,作者就通過吃食把兩代人之間和四個家庭之間建立了聯系。當吳精美准備代替去世的母親成為喜福會的一員時,她想起了下一輪的聚會本來是由她的母親做東的。因為上一次的聚會上龔琳達阿姨做了一鍋赤豆湯,而她的母親吳素雲,是喜福會的核心成員,所以吳精美打算下次要煮一鍋黑芝麻羹給她們嘗嘗。喜福會是大家在一起搓麻將、討論股票投資的聚會,同時又是吃的盛宴。在每次的聚會上,四家都要縱情吃喝。在吳精美參加的這次喜福會上,有「大量的吃食」,餛飩、炒麵、炒雜燴、烤豬,有各種不同餡的「手指」樣的東西,還有些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營養品」,大家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著有趣的事情和爭論著各自的看法。
在小說的結尾處,精美回到中國時,她和她父親、姑媽以及一大堆中國親戚在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居然是漢堡包、法式油煎餅、蘋果派和冰淇淋,地道的美式快餐。一桌美式快餐在中國把大家都團聚在了一起。
吃食這個意象使母親們找到一種能概述她們過去記憶的依託。當龔琳達講起她過去不幸的婚姻的時候,她的敘述中都穿插著不少關於吃食的記憶:她見到她被許配的丈夫是在一個吃紅蛋的酒席也就是中國所謂的滿月酒上;她作為童養媳進入洪家的第一天便開始站在小矮桌前幫著切菜准備飯菜;在婆家的每天她都在琢磨怎樣做出好的菜餚來討得婆婆和丈夫的歡心;在她和天余結婚後,每天早晨她都要燉一隻童子雞熬雞湯給丈夫做早餐,晚上又要煮八珍湯給婆婆吃。而顧映映關於童年時拜月亮娘娘的記憶也是充滿著對各種食物的回憶。在拜祭月亮娘娘的那天晚上所吃的食物她有著精確的記憶:一大籃粽子、蘋果、石榴和生梨、腌菜、鹹肉、月餅、炒杏仁、蝦子等。在對吃食的記憶中,夾雜著捕魚、殺雞、剖魚等一些回憶。盡管顧映映後來住在加利福尼亞,但是童年時在中國吃食的記憶已成為她整個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對許安梅來說,食物是聯系她與外婆也就是「婆婆」之間傷痛的記憶之物。安梅四歲時,被飯桌上的火鍋湯燙傷了脖子,是婆婆整夜整夜地陪在她身邊,不停地用冷水敷在她火辣辣的脖子上以減輕疼痛,使小安梅能安然入睡。在婆婆臨終之際,小安梅親眼見到母親從自己手臂上割下一片肉放入正在給外婆熬煮的湯葯里,希望用這樣古老的辦法來醫治臨死的外婆。在這里,母親的肉已不僅僅是可供食用的葯方,而是一種切膚之痛以及這痛苦所意味的價值。
吃食有著一種文化特殊性,區分著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兩代人,代表著一種文化。薇弗萊為了讓母親同意她和里奇的婚事,決定帶著里奇去她母親家吃飯。在中國人的習慣里,有什麼大事通常是在飯桌上解決的。而且在飯桌上有無數的講究和禮數。里奇不是中國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在餐桌上,里奇的整個行為象是表演,糟透了,薇弗萊想「我解救不了他」。里奇買了薇弗萊父母根本不喝的法國酒;他不會用筷子但偏要用,結果把一塊沾著濃濃醬汁的茄子掉在了褲襠上;他拒絕嘗綠色蔬菜;他沒有稱贊反而批評女主人也就是薇弗萊母親所做的菜等等,他還照美國人的習慣直呼兩位老人的名字。飯後里奇卻自我感覺一切很好,認為薇弗萊的父母和自己很合得來。這個象徵意象都連接著過去、現在和未來,是維系兩代人、家庭之間的紐帶,是連接東方與西方兩種文化的橋梁。譚恩美從自身的經驗出發,又以獨特的文化經歷和種族身份將東西方結合起來,使得《喜福會》成為中西合璧的優秀作品。作品中母女之間矛盾的最終和解象徵著東西方文化融合的必然趨向。這正是美國華裔作家一直在探尋的和解之路,表達出新一代華裔能包容中美兩種文化,取長補短,達到和諧統一的美好願望。 《喜福會》作品中,使用了多種敘事手法,其中最大的亮點是採用了一個獨特的手法——故事環。整部作品共有四個大部分組成,而每一大部分由十六個獨立的敘事情節構成。從形式上,敘事情節個個獨立,放在一起又是一個大故事的形成。看似復雜的布局,清晰明確地表達了主人公之間復雜的關系,母女之間的關系描寫十分感人。
《喜福會》作品中的故事環緊扣母女關系主題,表現出勃勃生機。作家譚恩美在小說中將中國傳統女性和她們的家庭置於一個大的文化背景下,將母女之間那種千絲萬縷的關系描述得清清楚楚,帶給讀者新穎的閱讀視角。
「四結構」章節布局與人物關系
作家譚恩美在寫作中看重和諧與平衡,寫作技巧獨具一格,《喜福會》是一部劃時代的反映文化矛盾沖突的小說。譚恩美在寫作技巧方面充分融合中國傳統的章回小說和西方的「四季理論」,在整體構造上使用了故事環的文學體裁,以細膩的筆觸將作品中女性內心的豐富世界展現出來,使得作品中四位母親以及女兒們的形象異常鮮明。與眾不同的結構模式表達四個家庭中母女之間的關系,反映了中西方文化從不融洽到融洽的過程。
《喜福會》文本,在四個大章節中暗含著主人公母女之間所處的四個不同階段。第一章節是「千里鵝毛」,該部分內容主要講述四位母親的早年經歷以及漂洋過海的背景。「鵝毛」暗含著精神財富,代表了母親留給女兒們的精神理念。
《喜福會》作品中出現很多女性形象,女作家譚恩美有意識地將吳精妹放置在比較明顯的位置,成為女兒的人物代表形象。在作品的第一章節和第四章節,吳精妹的出現都伴隨著母親的故事。在《喜福會》第二和第三章節部分,主人公女兒講述了兩個關於自己的小片段, 其中以吳精妹為代表在故事環的每一部分各講了一次。正是吳精妹的這四個小故事貫穿整部小說,才使得整部作品有了一個明顯的中心主題,所有的故事圍繞這一主題展開。
通過四對母女之間關系的表現,作者將中西方兩種不同的文化之間的矛盾和沖突表達得非常清楚。在作品的第三章節中,女兒們對於母親的做法逐漸地理解和接受,對於母親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變。母女之間關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最後的章節中,吳精妹由於對母親的理解和對不同文化的理解,變成一個全新的吳精妹。和雙胞胎姐姐的相認更使得她終於對中國文化產生了不同以往的感情。
「四結構」模式中人物相互理解
小說《喜福會》中的主人公母女關系是推動整個「故事環」及環中各個故事向前發展的基本動力。在四結構中的第三個部分,女兒逐漸長大了,母親和女兒之間的關系也有所改善。母親永遠不會放棄女兒,女兒也會時刻想著了解母親。女兒長大之後總會回想起母親深沉而又含蓄的母愛。在遇到難題之時她們嘗試著用母親傳授的知識和經驗去解決,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她們曾經極度排斥的母親所教授的知識在現實之中極為有效。通過這些故事情節的描寫,作者表達了更深層次的涵義:女兒和母親永遠都是同一的,女兒是母親另一面的表達。
文本第四部分,從吳精妹代替逝世的母親在「喜福會」麻將桌坐下開始,這個從東而始、以東而終的過程,預示著文化從隔閡、沖突到最終融合的必然性。
時光飛逝,女兒們在各自經歷了歲月的洗禮,經受了事業以及婚姻上的挫折之後,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並變得成熟。她們原本深深認同的觀念也有所轉變。她們自小感受到的母親的嚴厲其實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表現。她們漸漸地醒悟過來,緩和了女兒們同母親們之間的矛盾。「起飛」代表著母女之間的融合與溝通障礙的化解。
主人公吳精妹在母親去世後對過去的種種感到無比的內疚,後悔過去沒有珍惜和認真傾聽母親的教誨。吳精妹回到中國看望兩個孿生姐姐。當她站在自己母親出生地的土地上,擁抱著孿生姐姐之時才真正地理解了母親過去的話語和母親對她未來的期望。至此,女兒和母親之間的文化隔膜和沖突才真正地消失,兩代人化解矛盾走向融合,最終得到心靈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