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在二戰期間,為什麼猶太人不隱藏自己的身份來躲過屠殺
猶太人肯定不是傻傻的等著自己被殺啊,在二戰期間因為猶太人傷害希特勒,希特勒這個人有強大的洗腦能力和龐大的粉絲團,在他發表的言論除了中日耳曼人,別的種族的人就應該被驅逐或者是消滅,經過他的洗腦德國大量的人開始對猶太人進行窮追猛打。
在二戰期間,猶太人也想過要逃跑,也想過通過偽裝來隱藏自己的身份,想了一切的辦法,但是終究逃不過德軍的搜索,也逃不過被屠殺的命運。
㈡ 歷史劇/電視劇/電影的改編是應該尊重歷史還是應該注重劇情
我覺得這個因人而異,因電視劇而異音電視劇或影視作品,他面對的觀眾的不同而不同,有的應該注重尊重原著,有的,要根據觀眾的接受程度和改編影視劇的初中來適當的發展一下劇情。
有些嚴肅的題材比如說三國,康熙王朝,雍正王朝等等,大秦帝國,明朝的歷史,如果只是為了劇情而對他進行大量改變的話,那麼結果就是,拍出來不倫不類
因為很多小說,他是按照當時的社會生活來寫的,本來藝術就是來源於生活,大家看到這些來自於生活中的真實場景,反而比較有共鳴,比較能夠欣賞因為歷史本來就是由人的活動組成的,我們學習歷史就是學習,我們自己以史為鑒,可以正衣冠,很多優秀的小說之所以優秀,就是因為他真實的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生活。
可以添加有些劇情 但大方向不要錯 要尊重歷史。
㈢ 《鬼子來了》中的「我」是誰
一:《鬼子來了》改編自尤鳳偉的小說《生存》。在小說里,「我」是一點也不神秘的吳隊長。這個「吳隊長」,在電影里變成了六旺「出了村過了河」去找的那位「五隊長」。正因為「吳隊長」送來人又遲遲不履行承諾來取人,馬大三才會讓六旺去請示「五隊長」如何處理那兩個俘虜,並請求「五隊長」盡快讓村民脫離危險。然而「五隊長」竟然說:「我們沒往掛甲台擱過人啊!」這是編導從出發點上著手的顛覆性改編,於是原本略有荒誕但還算合理的小說情節被徹底荒誕化。片尾字幕里,既沒有「吳隊長」,也沒有「五隊長」,然而有那個神秘莫測的「我」。「吳」先轉為「五」,再轉為「無」———即非人的「我」,因而小說中原有的情節即便被保留,也開始朝另一個方向發展,最後抵達了與小說情節完全不同的結尾,開掘出與小說寓意完全不同的寓意。
藝術作品的寓意不能隱晦過深,否則就沒人能夠索解,然而藝術作品的寓意又不能過於直露,否則就成了乏味的說教。因此優秀的藝術作品總是既留下種種暗示寓意的蛛絲馬跡,又時時用障眼法來淡化每一次暗示。比如由六旺口中的「五隊長」,又衍生出馬大三口中的「四隊長」、「七隊長」,董漢臣口中的「八隊長」,就是障眼法。不僅如此,為了不讓觀眾輕易窺破寓意,編導還特意不讓「五隊長」在電影里直接出現,「五隊長」否認送來過俘虜,也由六旺間接轉述。對這一至關重要的點題性間接轉述,編導又故意讓六旺用滑稽繞口令「出了村過了河」來轉移觀眾視線。
「我」既非「吳隊長」,又非「五隊長」,那麼「我」是誰呢?答案就在編導增加的、小說中原本沒有的一個象徵場景和一個象徵人物里:秦始皇始建的長城,慈禧太後的劊子手一刀劉。長城是不會說話的,所以編導讓奉旨行刑殺了民族英雄譚嗣同的一刀劉親口點出電影的根本寓意:「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至此,「『我』是誰」的答案水落石出:「我」就是「朕」。「朕」是秦始皇登基時發明的自稱,也是末代皇帝溥儀退位前,所有中國皇帝延用兩千多年的自稱。
編導試圖通過藝術語言的荒誕和不合理,來揭示中國歷史的荒誕和不合理。因此小說里的「吳隊長」先變成電影里的「五隊長」,再與「吳隊長」脫鉤,成了神秘化、荒誕化、非人化的「我」,成了絕對權力的象徵。就這樣,刻畫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前夕特定歷史時刻的「我」是誰125寫實主義小說《生存》,被改編為揭示兩千年中國專制史及其必然後果的象徵主義寓言《鬼子來了》。
中國之西是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之南是文化落後的煙瘴之地,之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近代以前,中國人無須防西戎、南蠻、東夷,只須防北狄,因為中國之北是一馬平川的大漠,所以近代以前,中國的邊患總是來自北面。因此秦始皇一統天下後,不得不建造萬里長城當作人為屏障,其後漢、明等朝也反復加固重建。然而近代技術突飛猛進後,也就是冷兵器時代結束後,大海不再是無須設防的天然屏障,因此近代以來,中國的外患總是來自東邊的大海。然而時移世易,先秦以前極其偉大的中華民族,先秦以後日益喪失其偉大,因為秦始皇以後的無數中國帝王,自以為握有高枕無憂的絕對權力,兩千多年來肆意愚弄和無盡戕害著中華民族,導致御外侮能力持續遞減,一朝不如一朝,一代不如一代,終於把偉大的中華民族「教化」、「整治」成了毫無血性、毫無理性、以「好死不如賴活著」為最高生存目標的卑怯奴隸和狡詐愚民。人若自侮,然後人必侮之;不敢反抗本國侵害者的民族,必然是不敢反抗異國侵略者的民族。這就是《鬼子來了》的根本寓意。
二:如果僅有改編的深刻思想意圖,卻沒有改編的高超藝術手段,那麼改編就不可能成功。《鬼子來了》的成功之處,首先是編導對小說《生存》的情節刪繁就簡:在小說里,花屋與董漢臣時分時合、各說各話的對比性復調合奏,既被其他情節遮蔽,又非貫徹始終的情節主線。電影刪掉了大量過於枝蔓的小說情節,運用電影獨有的敘述優勢,把這一充滿張力的對比性復調合奏貫徹始終。而改編得以成功的關鍵,就是編導找到了能夠包容多重寓意,甚至能夠包容相反寓意的寓言核心:「我」是誰?
片頭「我」送來俘虜後,緊隨其後的情節主幹是審問,審問過程的關鍵細節是馬大三提醒五舅姥爺:「你老給問問,那個……『我』是誰呀?」村學究五舅姥爺趙敬軒,在愚民政策允許知道的范圍內堪稱無所不知,令中國頭腦休克兩千年之久的不知所雲的屁話,他幾乎全都知道,諸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養虎為患,夜長夢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恭敬不如從命」等等,甚至還能謅出一篇可笑之至的詩經體中日契約,然而他同樣不知道「『我』是誰」,只能問受審者:
「你們給我說說,『我』是誰呀?」
受審者滿臉困惑:「您?這下您可把我難住了,我咋知道您老是誰呀?」這是編導故意製造的一個語言技術故障,《鬼子來了》的寓言核心就是這個語言技術故障———「我」是誰?
揭示這個語言技術故障,在這部虛構的中國電影里是故意的。然而這個語言技術故障,在真實的中國歷史里也是故意的。辛亥革命推翻帝制後,中國皇帝不再自稱「朕」,而是自稱「我」了。———這是一個世紀以來最重要的名實之辨:君臣實質不變,但名稱卻混淆於同一個「我」。名不正則言不順———中華文明之父孔子如是說。悲劇性的二十世紀中國歷史,皆源於這一名實混淆的語言技術故障。
片頭馬大三問「誰」時,持槍的隱身人如果不說「我」而說「朕」,不識字的愚民馬大三不可能知道「朕」是誰,只能向五舅姥爺請教:「你老給說說,『朕』是誰?」博學的愚民五舅姥爺就會得意地笑起來:「這你就不懂了。『朕』就是皇上。皇上哪能像咱們老百姓一樣自稱『我』?皇上自稱就叫『朕』。知道不?」馬大三會說:「知不道。皇上咋不把話說得更明白些呢?」五舅姥爺可以原封不動地把對「五隊長」指示的評論移用於此:「干大事的人,不能把話說那麼透啊!」隨後五舅姥爺就會對馬大三等一干村民說:「這差事是皇上派給咱們全村的。謝主隆恩吧!」於是由五舅姥爺領頭,掛甲台的全體村民面朝皇都,齊刷刷跪下,磕頭如搗蒜。
由此可見,倘若沒有混淆「我」與「朕」的語言技術故障,中國歷史就要重寫。倘若沒有這一名實混淆的語言技術故障,《鬼子來了》的劇情也要重編,馬大三就不必請五舅姥爺代問受審者「我」是誰。五舅姥爺如果想開玩笑乃至賣弄學問,當然可以像孔乙己那樣考考受審者:「你們給我說說,『朕』是誰呀?」
中國書和日本書都讀過的中國愚民董漢臣就會大聲回答:「報告長官,『朕』是所有中國皇帝的自稱。我答對了———饒命!」
不過被迫以農民冒充武士的不識字的日本愚民花屋肯定不同意:「你答得不對。『朕』是大日本天皇的自稱。你們全體中國人都該像我一樣,做效忠大日本天皇的奴才———你們殺了我吧!」
這樣的話,辛亥革命後的中國歷史———包括抗日戰爭史———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釋,不過電影卻拍不下去了。正因為辛亥革命後握有絕對權力的「我」都不敢再直截了當地自稱「朕」,而是繞著圈子自稱「我」,因此姜文們必須繞著圈子把這部電影拍下去。
握有絕對權力的「我」之所以不敢再直截了當地自稱「朕」,是因為發動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的孫中山宣布:「世界潮流,浩浩盪盪,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從此以後,誰要是膽敢在中華大地上冒天下之大不韙地自稱「朕」,就會像袁世凱一樣立刻完蛋。所以袁世凱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實質上的「朕」膽敢名正言順地自稱「朕」,只能名不正言不順地「我」「我」不休。於是被愚弄的中國百姓誤以為,那個「我」與自己這個「我」一樣,如《世界人權公約》所言「人人生而平等」。然而中國百姓又明知那個「我」與自己這個「我」不一樣,因此不得不到處「『我』是誰」這個具有根本性的中國問題,一經被提煉為《鬼子來了》的寓言核心,編導就有意識地反復變奏,不斷暗示。編導的高明在於,每一次變奏和暗示,都符合情節主幹的邏輯發展,同時每一次都沒忘了用障眼法來故意打岔。
「我」丟下麻袋以後,魚兒鑽出面櫃問:「誰呀?」馬大三說:「知不道!」邊說邊解開麻袋,發現裝著兩個大活人,馬大三立刻急了:「不中!我找他們去!」沒等他開門沖出去,一把刺刀捅破窗戶紙:「聽著!這兩人抓空替我們審審!年三十午夜黑介我們過來取人,連口供一堆兒帶走!明白不?」「明白了!那……到時候,誰來取人呢?」「我!」馬大三為這棘手之事去找五舅姥爺拿主意。「那麼的……他叫個啥?」「沒說,就說個『我』。」
年三十白天有人敲門,馬大三問:「誰啊?」門外人說:「我!」開門一看卻是送口供來的五舅姥爺。馬大三抱怨道:「別『我』『我』『我』的,我怕這個『我』呀!」
兩個俘虜被馬大三藏到長城烽火台後,有人沒敲門就直接進了外屋。馬大三在裡屋問:「誰啊?」魚兒的兒子小碌碡撩簾進來:「我!」馬大三生氣道:「你別『我』『我』的。」
馬大三聞「我」色變,已經落下病了。馬大三的病,是全體中國人或多或少都有的通病。《鬼子來了》的編導,就以這一精心提煉出的語言技術故障,對這一人類史上罕見的疑難雜症做出了准確診斷。還有一個與「『我』是誰」有關的語言技術故障也值得一提。
馬大三問「我」:「那要是出事了,找誰呀?」「我」在門外答曰:「你!」
這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答非所問。馬大三的意思是:你不肯說自己是誰,萬一出事了我找誰去請示匯報?但他哪敢這么問!只能盲目服從者,也只許有問必答,卻沒有知情權,沒有提問權,更沒有反詰權。既然卑怯的奴隸不敢理直氣壯地質問,那麼握有絕對權力的「我」就總是答非所問。由於「我」對自己的答非所問早已習慣成自然,所以通常意識不到自己在答非所問,即使偶爾意識到了,「我」依然會如此蠻橫,因為「我」就是要以答非所問來剝奪「你」的知情權、提問權、反詰權。總之,「我」可以不承諾,也可以承諾後永不兌現承諾,但無論如何,「我」總是拿「你」是問!「出了半點閃失,要你命!」從頭至尾,馬大三沒向任何人提及,「合上眼」是「我」用槍頂著他腦門的絕對命令。每一個不想死的人,當握有絕對權力的「我」發出死亡威脅「出了半點閃失,要你命」時,除了盲從別無選擇。然而馬大三畢竟無限羞愧地知道:合上眼的服從,就叫「盲從」。正因為知所羞愧,馬大三最終從沒頭腦的卑怯奴隸成長為有頭腦的孤膽英雄。他不再害怕「我」拿「你」是問,他成了一個敢於向任何「朕」挑戰的頂天立地的大寫的「我」。
《鬼子來了》令人信服地刻畫了馬大三如何從到處打聽「『我』是誰」的盲目服從者轉變為自問「我是誰」的怒目圓睜者,如何從貪生怕死的卑怯奴隸成長為捨生就義的孤膽英雄,因此電影水到渠成地改寫了小說的結尾。
在小說里,換糧並沒有成功,換糧途中花屋趁機逃跑,被獨眼瘸腿的神槍手四表姐夫一槍撂倒,而馬大山、四表姐夫及村民共十三人全部凍餒暴死於冬夜雪原。在電影里,日軍隊長酒冢由於「你跟那幫傢伙是簽了約的,皇軍是講信用的,再說人家救了你的命」的緣故,履行了花屋簽下的契約,導致換糧成功,中日軍民聯歡。履約後,酒冢合乎邏輯地開始追問六旺:
「能否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他送來的?」———就這樣,電影滴水不漏地再次回到了片頭即告的最大懸念:「『我』是誰?」
六旺乃至全體掛甲台村民當然回答不出酒冢的追問,於是酒冢認定:花屋是被掛甲台村民馬大三等人綁架而來,瞞過了村口炮樓里的野野村,並未「優待」地關押在地窖里達半年之久。日軍敗類花屋因貪生怕死,被迫與馬大三及其背後指使者合謀,設下換糧計把日軍引來,所以馬大山在把日軍引來後立刻消失,去帶領神秘的「四隊長」、「五隊長」、「七隊長」、「八隊長」前來圍殲日軍。酒冢自以為識破了大陰謀,花屋為了洗刷自己在這個大陰謀中犯下了受騙上當的無意之罪,戴罪立功地率先用日本軍刀劈死了六旺。惱羞成怒的酒冢則一不作二不休,喪心病狂地下達了「一個都不放過」的屠殺令。可見導致屠殺的終極原因是「我」沒有兌現承諾,不負責任地把村民置於險境之中。屠殺結束之時,響起了昭和天皇宣讀《終戰詔書》的畫外音:
朕何以救億兆赤子於水火,何以慰皇祖皇宗之靈?此乃朕令帝國政府接受聯合宣言之原因。
這是全片唯一的畫外音,也是對「『我』是誰」的終極揭示:「我」即「朕」———那些唯我獨尊的「我」,依然是換湯不換葯的「朕」。經過此前無數細節和種種障眼法的故意淡化,尤其是被屠殺喚起了仇恨,被民族感情的激憤洪流沖潰了理智堤壩,許多中國觀眾很可能對這一畫龍點睛的細節未加註意。編導不可能為日寇的屠殺辯護,但是編導試圖追問屠殺的歷史根源,追問屠殺是否可以避免,也就是對屠殺進行哲學反思。如果僅僅激於義憤,被民族感情沖昏頭腦,就難以理解八國聯軍、東洋日軍對中華民族的屠殺為什麼一次比一次殘酷,更難以理解偉大的中華民族的抵抗力尤其是抵抗意志,為什麼會一朝不如一朝,一代不如一代。如果沒有真正的哲學反思,那麼未來的更為殘酷的屠殺,或許也難以避免。
馬大三此後的憤然復仇和慷慨赴死,正是編導對小說水到渠成的顛覆性改編,完成了馬大三從奴隸到英雄的成長史。然而英雄馬大三沒有死於戰爭結束前的日寇屠殺,卻死於戰爭結束後的中國當局代表———高少校的荒謬判決。這一判決的荒謬性不在於馬大三是否該判死刑,而在於高少校命令對馬大三執行死刑的,竟是已經放下武器的日軍戰俘,而且行刑的武器竟是日本武士的軍刀。尤其至慘至痛的是,奉旨行刑者居然是馬大三對之仁至義盡的花屋小三郎。這個冒充武士的日本農民,高高舉起「我」拱手送還的日本軍刀,施行了馬大三此前一直未能如願的「借刀殺人」。這就最終揭示了本片的根本寓意:無論屠戮中國人的具體行凶者是誰,最終的罪魁禍首不是外國鬼子,而是中國鬼子。即使罪魁禍首確是外國鬼子,中國鬼子也不可能為慘遭屠戮的中國死難者討還公道。這個斥馬大三為「敗類」的中國敗類高少校,站在那裡「我」「我」不休,自稱「最有權力」,儼然是一個草菅人命的「朕」。
然而馬大三已經從盲目服從的奴隸成長為人格獨立的英雄。馬大三的獨立宣言是:「他說好三十取人,他取了嗎?半年都過去了,他要一輩子不來取人,你還給他養活一輩子?啥事總聽他們的,就不興自個給自個作回主!」
整部《鬼子來了》,只有馬大三一個人從奴隸中脫穎而出,在忍無可忍的壓迫下奮起反抗,終於獲得了自己的頭腦。然而一個有頭腦的人,在「朕即國家」的中國是沒有活路的。高少校對馬大三的最後審判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在你身上已經盪然無存,你不配做一個中國人,甚至不配做一個人。」因為在專制中國的字典里,所謂「美德」就是無止境的逆來順受,所謂「配做一個人」尤其是「配做一個中國人」,就是沒頭腦的奴隸。於是剛剛獲得頭腦的馬大三,立刻被砍掉了腦袋,成了「順朕者昌,逆朕者亡」的最新祭品。
然而馬大三無疑比從南京到掛甲台的無數中華冤魂更死得其所,更死而無憾,所以他在高昂頭顱「仰天長嘯」之後,怒目圓睜地「含笑九泉」了。馬大三或許沒聽說過古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的至理名言,但定格於漫天紅色中的最後一笑表明,他已領悟到了類似的哲理:在死亡尚未來臨前,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在死亡已經來臨後,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五:卡夫卡的小說《萬里長城建造時》,對一成不變的中國故事作了如下揭示:「許多人暗暗遵循著一條准則,甚至連最傑出的人也不例外,這就是設法盡全力去理解領導集團的指令,不過只能達到某種界限,隨後就得停止思考。帝制是不朽的,但各個皇帝卻會跌倒垮台,即使整個王朝最終也會倒在地上,咕嚕一聲便斷了氣。這是一種不受當今任何法律約束、只遵從由古代延續給我們的訓示和告誡的生活。」《鬼子來了》為「不受當今任何法律約束、只遵從由古代延續給我們的訓示和告誡」的中國生活增加了一點新意。《鬼子來了》決不是一部描寫抗日戰爭的電影,日本侵略者只是這個中國寓言的道具,使「陽光底下無新事」的中國生活有了一點新意的道具。如果沒有這個道具,整個故事就會像兩千多年來一樣毫無新意。
《鬼子來了》是一部真正的愛國主義電影,但它愛的並非「朕即國家」的專制帝國,而是「我就是我」的自由國度。它告訴觀眾,「鬼子」決不是外來的,「鬼子」就在中國人心中,「鬼子」就在中國的土地上。只要心裡沒鬼,外鬼就無法作祟。趕走從長城以北、海岸以東入侵中國燒殺搶掠的外國鬼子,只是相對容易的暫時勝利;徹底終結從秦始皇以來殘酷侵奪中華民族自由幸福的中國鬼子,才是千難萬難的不朽偉業。
《鬼子來了》僅僅是為了提出,也僅僅是為了回答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我是誰?
這個問題,對自由人和奴隸的意義完全不同。前者是涉及精神生命的內在質疑,所以只需自問,不必向人打聽「我是誰」。後者是僅及肉體生存的外在困惑,所以無法自問,只能到處打聽「『我』是誰」。《舊約•以西結書》曾經這樣回答這個問題:「自從有日子以來,我就是上帝。」對自由人來說,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的上帝。對奴隸而言,主人就是他的上帝。在秦始皇以後的中國,主人就是人主,人主就是皇帝,皇帝就是上帝。作為唯我獨尊的「朕」,每一個中國皇帝都不允許任何人成為有尊嚴的「我」。在辛亥革命宣布「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世界文明潮流不允許任何中國人再自稱「朕」以後,那些實質上的「朕」在中國已經名不正言不順,不得不開始自稱「我」,然而骨子裡依然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我」。中華民族與名為「我」實為「朕」的獨夫民賊生命不息,戰斗不止,付出了慘痛代價。
然而這不僅是中國人的問題,也是全人類的問題。出身武士階級的日本導演黑澤明,在其名片《七武士》中就深刻揭示過日本農民的愚昧以及導致其愚昧的原因。片中主角菊千代這個冒充武士的農民,對一時沖動想殺掉全村農民的武士悲憤控訴道:「真是好主意!你們都把農民看成是什麼人哪?一本正經的面孔,一個勁兒的低頭行禮,可是盡撒謊!農民這號人,吝嗇而且狡猾,又是軟骨頭,心眼兒壞,愚蠢,殘忍。他們就是這樣該死!但是誰把他們搞成這樣小氣無能的?是你們!是你們武士!一打仗你們就燒村莊,糟蹋莊稼,把吃的給征去,到處拉夫,玩弄女人,有反抗的就殺了。你們說他們怎麼辦好?老百姓怎麼辦才好啊!」
中日兩國的東方式奴性和愚昧並無本質的不同,只不過歷史進程不同,因而表現方式略有差異而已。因此,不僅一刀劉、二脖子、馬大三(覺醒前)、四表姐夫、五舅姥爺、六旺、瘋七爺、八嬸子、說唱藝人、刑場看客等中國角色是屈服於絕對權力的奴隸和愚民,花屋、酒冢、野野村、大小電話兵等日本角色也是屈服於絕對權力的奴隸和愚民。在握有絕對權力的「朕」或唯我獨尊的「我」面前喪失自我,是全人類都要面對的植根於人性深處的問題。因此《鬼子來了》不僅是一個中國寓言,也是全人類都無法迴避的人性寓言。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它成為中國電影史乃至世界電影史的經典。
電影是成敗取決於合作的綜合藝術,任何一個環節的重大缺憾都會成為木桶的最短木板,並限定最終結果的整體藝術水位。集編、導、演於一身的姜文堪稱當代中國最優秀的電影藝術家,他不僅找對了原創小說,而且找對了劇本改編者,挑選的演員也無一不精,組建了一個優勢互補的超強創作班底。姜文的全方位天賦和敏銳藝術直覺,保證了《鬼子來了》沒有出現一塊過短的木板。《鬼子來了》圍繞著「我是誰」的寓言核心,運用紋絲不亂的纏繞,愈出愈奇的變奏,韻味無窮的台詞,精湛絕倫的表演,不斷強化寓意,又不斷增生寓意,終於抵達了深者得其深、淺者得其淺的藝術高境。《鬼子來了》啟示每一個追求自由、嚮往幸福的中國人,不必騎馬找馬地到處打聽「我」是誰,更不必誠惶誠恐地到處打聽「朕」是誰,而應該自尊自信地追問生命的終極命題。
2004年10月20—25日
(選自《文化的迷宮》復旦大學2005-08)
㈣ 屠殺令怎麼樣
電影里的卡普勒是個明白人,對納粹早已幻滅,真實歷史上正好相反。另外安東內利神父的自願殉難顯得徒勞而理想化。片尾沒出現演職人員姓名,而是公布當年遇害人員名單,這點很人性化
㈤ 誰能解釋下姜文的《鬼子來了》要表達什麼意思我沒看懂
《鬼子來了》講述了抗日戰爭末期,故事發生在河北山海關附近的一座名為掛甲台的偏僻小村。 一天夜裡,有人把兩個裝著俘虜的麻袋押送進了村民馬大三的家裡,其中一個是日本兵,另一個是翻譯官。本來答應好了八天以後來取人,結果此後再就也沒有音訊。
這兩個俘虜在村子裡關的時間一久,村民們便商議將二人處死,以避免麻煩。日本兵花屋小三郎起先決意以死殉國,而翻譯董漢臣則利用語言上的障礙爭取求生的機會。在多次試圖處死兩人未果之後,村民們認定他們命不該絕,就一直把這兩個俘虜秘密關押在村裡。
六個月之後,花屋小三郎決定報答馬大三和眾村民的不殺之恩,提出與村民完成一筆交易:村民一方把他和翻譯送還給憲兵隊,而日軍方面則以兩車糧食作為交換條件。在馬大三的主張下,經過一番商議,村民接受了花屋的條件,並且簽字訂約。眾人一並護送兩個俘虜返回憲兵隊。
到憲兵隊後,盡管隊長酒冢感到有辱武士道精神,還是同意履行那份約定,並率部隊將糧食送往掛甲台。糧食運抵村內,日軍召集全村老小飲酒歡慶,共享吃喝。當歡慶進行到一半,酒冢突然向部下宣告天皇已經向盟軍投降、日本戰敗的消息,於是形勢出現突變,日軍開始殺戮無辜民眾。
整個村落化成屠場,又縱火將這一山村化為灰燼。在這場滅頂之災中,馬大三倖免於難。不久,國民黨軍隊接管了日軍大部俘虜,花屋所在部隊也在其中。
一個雨天,馬大三假扮成煙販,手持利斧沖進日軍俘虜營,見人就砍,鬼子死傷數人。而他最終被國民黨士兵所擒,被判處死刑。執行死刑的正是那個與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的花屋小三郎。
(5)60部經典二戰電影屠殺令擴展閱讀:
姜文的《鬼子來了》沒能通過國家廣電總局審查,曾引起眾多電影界業內人士的關注。究其原因,是因為「立場有問題」。
當年電影局對這部影片的部分回復內容如下:「影片一方面不僅沒有表現出在抗日戰爭大背景下,中國百姓對侵略者的仇恨和反抗,反而突出展示和集中誇大了其愚昧、麻木、奴性的一面」。
取材於小說《生存》,拍成電影後改動較大,將原著中描寫「軍民奮勇抵抗侵略」的主題擱置,注重提煉「農民愚昧」和「戰爭荒誕」的一面,筆鋒直指國人弱點,將更多憂患意識注入影像化的故事中。
該片雖為一部以抗日戰爭為背景的影片,但在立意取向、價值觀念等方面與國產主旋律電影嚴重不合拍,因此雖然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審團大獎、夏威夷電影節Netpac獎、日本每日電影獎最佳外語片等多項國際榮譽,仍被官方封殺。
但必須承認,《鬼子來了》是反映「戰爭與人」 主題的國產電影中最有突破性的一部作品。
《鬼子來了》改編自尤鳳偉的小說《生存》。在小說里,「我」是一點也不神秘的吳隊長。這個「吳隊長」,在電影里變成了六旺「出了村過了河」去找的那位「五隊長」。
正因為「吳隊長」送來人又遲遲不履行承諾來取人,馬大三才會讓六旺去請示「五隊長」如何處理那兩個俘虜,並請求「五隊長」盡快讓村民脫離危險。然而「我們沒往掛甲台擱過人啊!」這是編導從出發點上著手的顛覆性改編,於是原本略有荒誕但還算合理的小說情節被徹底荒誕化。
片尾字幕里,既沒有「吳隊長」,也沒有「五隊長」,然而有那個神秘莫測的「我」。「吳」先轉為「五」,再轉為「無」———即非人的「我」,因而小說中原有的情節即便被保留,也開始朝另一個方向發展,最後抵達了與小說情節完全不同的結尾,開掘出與小說寓意完全不同的寓意。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鬼子來了》
㈥ 《大時代》這部電影怎麼樣
《大時代》中的一個大騙局
長大後的他從出場開始就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雖然是黑社會,看起來卻很明理。一句
「不要騷擾方家人」給人一種錯覺,他還是滿好的。為了方婷暴打弟弟,送她回家,下雨時那個內斂的微笑,叫人心裡無法磨滅他的身影。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他能不懂?才怪。不然怎麼爬上青忠社老大的位子。
大家贊嘆的油麻地事件,有人說他很勇敢,為了見自己所愛的人不惜以身犯險,很男人。我以為這件事也充分說明他沖動,意氣用事。他根本沒有想過婷的安危。他知道自己一去那個地方就可能天下大亂,惹來殺身之禍,可他還是去了,只為了見心愛的人?那婷怎麼辦?她很有可能會因為他所謂的愛丟掉性命。上百個黑社會跟在自己後面,任再大膽的女孩也會害怕,當時她的表情是如此不安,惶恐,而他呢?就只是看著她,拚命地耍酷,扮英雄,如果他真的愛惜她就不應該去那個地方,讓她安心,而不是把自己黑社會老大的身份展現出來。然後在皇後碼頭他受了傷,居然告訴她自己去和油麻地的人談判,好象一切都是為了婷一樣,再似乎很絕情地說我是黑社會你和我在一起沒結果的,看似好象在為婷著想,捂個傷口撞個車,很軟弱地來句婷婷不要離開我,其實在博取她的同情,讓她以為自己在他心裡很重要,比他的性命更重要。感動的一塌糊塗,如此驚險浪漫的橋段哪個女生不動容?所以,抱得美人歸了。當他知道老爸在台灣出了事要去盡孝時,他去找她還乘機佔便宜,然後又和她斷了聯系,頗有些壯士一去不覆返的悲壯,還是在博取她的同情。女孩子被愛沖昏了頭腦跟了去,更跟他許下誓言。一方面他想看婷對他的愛有多少,再則,她為了他和家人發生沖突,表示她已經深陷愛情,兩家人素有恩怨,她能放下和他在一起,那麼要是他爸爸回來呢?她會不會還和自己在一起。方家都是心軟的人說不定就不計較了,多了方婷這塊籌碼勝算大大提高,爸爸的生命就有了保障,回來的時候表現出對她的思念更牢牢抓住她的心。看到方家對婷的諒解他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下面來說陳滔滔同學。事業有成,風趣幽默,大好青年一個,有前途有地位,又有文化,比起他從小不讀書偷搶殺燒,是個黑社會老大好太多,最重要的是對婷婷好,而且在婷婷心心裡的地位似乎有越來越高的趨勢。這可不行,自己又是英雄救美又是流血受傷淋雨裝酷豈不是白費?不可以!更重要的是他那個不爭氣的老爸居然還要回香港來,盡給他添麻煩,要是這時候婷在移情別戀不就是火上加油了嗎?我們可憐的滔滔不幸成為出氣筒,打死他!~~加上事前把方婷的喜好說一遍更是陷滔滔於不義,讓婷以為自己是他的一切。
終於輪到丁蟹出場,居然蠢到去找方婷,自己的苦心看來就要赴之東流,看到方婷趴在自己肩頭哭他好象又看到一線希望,把戒指給她戴上,撫慰下受傷的心,再試探地說「我們之間始終要有一個人要退步」看看反映。好象么的什麼結果,她居然又把戒指還回來,不行!我縱橫江湖數十載居然要被女人甩?好!出殺手緘,飆車上山頂,跟我一起去加拿大,我放棄所有你和我走啊。反正就算我不殺你們全家還有老二他們呢,我何不表現出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氣概?再說了也厭倦了江湖生活,拿了錢走不是更好?拿出聖經我只拿了這個,因為我想知道婷婷喜歡什麼人。還不行,吻暈她讓她見識我男人的魅力?該死的她今天居然不吃我這一套?懇求她再給我三個鍾頭我要再搏一搏。倒!還是沒用,算了,這種女人不要了,不識好歹浪費我這么多精力,甩掉,正面對付方家!你不做我的女人就要做我刀下的亡魂!
此後我們看不到深情款款的江湖大哥,只有一個殺人魔鬼。在別人面前還要裝做很在乎的樣子,把位子讓給老二,黑鍋他背,老三問方婷怎麼辦,當然殺了,等下,讓我再回憶她的美貌,可惜了。方家被滅門,再流幾滴眼淚,我這個黑幫老大就更加有血有肉,給我江湖大哥生涯劃上了圓滿句號。
以後就再沒看到他對這個女人的愛了,除了到去台灣的一句「就連最心愛的女人我都能把她摔死,更何況你女兒的男人?」弄不死你還嚇不死你,過氣的總華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