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言慧珠的个人经历
言慧珠(1919年-1966年9月11日)原名义来,学名仲明;蒙古族旗人,祖籍北京,著名京剧、昆曲女演员。
言慧珠的父亲是民初京剧四大须生之一的言菊朋,言慧珠在子女中排行第二,另有兄长言少朋、弟言小朋、妹言慧兰。受父亲影响,言慧珠自幼喜欢看京剧。
1929年入北京丞相胡同小学。
1937年到1938年间,,师从琴师徐兰沅,并跟朱桂芳学习舞蹈身段和把子功、“九阵风”阎岚秋学武旦和刀马旦;
1939年演《扈家庄》饰演扈三娘而走红;
1940年,与家人合演影片《三娘教子》,其他参演影片包括《逃婚》、《红楼二尤》等影片;
1943年在上海拜梅兰芳为师,曾与影星白云热恋。
1953年,回国出演朝鲜名剧《春香传》和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
后言慧珠成立了“言剧团”,并购置了华园。
1954年,言慧珠试图参加体制改革后的北京京剧团。
1955年3月初,言慧珠服安眠药自杀,被救活;
1956年5月,加入上海京剧院。
1957年6月中旬,告别了京剧。
1957年言慧珠调任上海市戏曲学校副校长。
1958年,言慧珠参加中国艺术代表团。
1959年9月底,演出昆曲《墙头马上》,获成功;
1960年,言慧珠与俞振飞在上海再婚;
1964年底,言慧珠饰演现代京剧《沙家浜》中的阿庆嫂。1966年,华园和积蓄被抄。
1966年9月10日晚,自尽。
言慧珠的代表作有《西施》、《太真外传》、《廉锦枫》、《生死恨》、《木兰从军》、《霸王别姬》、《抗金兵》、《凤还巢》、《墙头马上》、《贺后骂殿》、《三娘教子》、《打渔杀家》、《戏迷小姐》、《戏迷家庭》、《木兰从军》、《龙凤呈祥》、《太真外传》等。 不久,言慧珠出人意料地与京昆艺术大师俞振飞先生结合了。两人年龄相差将近20岁,性格上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柔顺似水,完全迥异。之所以走在了一起,更多的是因为艺术上的需要。
应该说,事业上言慧珠是极有远见的。但凡与艺术相关的人和事,她是从不轻易放过的。早在1955年,俞振飞自香港被请回上海的时候,言慧珠就千方百计地想跟他学昆曲。
1957年,经文化局批准,她又调至由俞振飞担任校长的上海戏曲学校,被任命为副校长,从此改唱昆曲,正好和俞振飞搭档。
俞振飞丧偶之后,直率的言慧珠穷追不舍,1960年,言慧珠办理了离婚手续,两个月后,经过当时上海市委领导批准,她与俞振飞正式结为夫妇。婚宴当天,真可谓热闹非凡,学生们、名流们围聚“华园”,唱曲为贺。可就在当天晚上,这对“老夫少妻”就为了一点点小事发生了不愉快。在今后的日子里,这对性格差异巨大的“艺术夫妻”更是没少不开心。应该说,这段婚姻对言慧珠与俞振飞而言,都是并不圆满的。
对于这段令人诧异的婚姻,言慧珠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她一到了戏校,就渐渐有了这个念头。一方面,她想得到一个博学多才的男人为晚年伴侣;另一方面,她似乎也有借重俞振飞的艺术地位,提升自己的艺术水准与声誉的意愿。
这是爱情与现实的双重考虑与相互作用的结果,它直接来自言慧珠独特又复杂的性格。果然,在艺术上,言慧珠与俞振飞开创了近代昆剧舞台上生旦绝配的最佳组合,他们合作排演了国庆十周年献礼剧目《墙头马上》,更带着合作的《百花赠剑》访问欧洲各国长达半年之久,所到之处无不大受欢迎。 1964年,江青亲自挂帅,击响了京剧大演现代戏的锣鼓;言慧珠为此特意排演了反映抗美援朝战争的现代戏《松骨峰》。谁知江青得知后,放出话来:“叫言慧珠别演啦!好好闭门思过,休想到我这里沾边!”一句话,让言慧珠再也没有机会登台,塑造新的舞台形象。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俞振飞与言慧珠作为上海戏曲学校的两大领导,首当其冲受到冲击。面对汹涌的大批判,夫妻二人垂眉低首,常常在院子里一站就是几小时。他俩还被罚清扫厕所,因俞振飞平素为人和蔼,能随遇而安,常常有人悄悄帮忙,日子并不太难过。但对言慧珠就完全不同了,她平时锋芒毕露,本来对她有好感的就没几个。如今,原本光彩夺目的她落魄到劳动改造的地步,怎不令人泄恨?只要见她直直腰,稍息片刻,就会引来大声责骂。夫妻性格不同,竟能生出截然相反的境遇来,令人唏嘘不已。
更可怕的是,造反派先后数次对“华园”进行了毁灭性的抄家。他们把言慧珠塞在灯管里、藏在瓷砖里、埋在花盆里的钻戒(多达几十枚)、翡翠、美钞、金条(重18斤)、存折(6万元)都掏了出来,甚至连天花板都捅破挑穿。言慧珠一生唱戏的积蓄,顷刻成空。
言慧珠再也没有求生的欲望,最终,一条唱《天女散花》时使用过的白绫结束了这个只有47岁的美丽女子坎坷多姿的一生。
“言慧珠的一辈子活得太超前了,时代跟不上,历史不允许,她没有生路!”著名戏曲理论家龚和德先生心痛却真诚地说出了这番令人刻骨铭心的话,为这位风华绝世的一代名伶唱出了最后的挽歌。
B. 言小朋与言慧珠关系
是姐弟关系。
言小朋是京剧言派艺术创始人言菊朋的幼子。言慧珠是言菊朋的女儿,言慧珠在子女中排行第二,另有兄长言少朋、妹言慧兰。
言小朋,蒙古族,京剧武生,后为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年仅十岁即开始从事文艺活动,曾在北京、天津、上海等京剧、话剧团体中参加演出。
C. 金少山的代表剧目作品
他的戏路极宽,常演的剧目有:《锁五龙》(饰单雄信)、《草桥关》(饰姚期)、《御果园》、《白良关》(以上饰尉迟恭)、《牧虎关》(饰高旺)、《飞虎山》(饰李克用)、《断密涧》(饰李密)、《刺王僚》(饰姬僚)、《断太后·打龙袍》、《铡美案》、《探阴山》(以上饰包拯)、《大保国、探皇陵、二进宫》(饰徐延昭)、《失街亭、斩马谡》(饰马谡)、《盗御马、连环套》(饰窦尔墩)、《闹江州》、《丁甲山》、《清风寨》(以上饰李逵)、《取洛阳》(饰马武)、《审七长亭》或《李七长亭》(饰李七)、《忠孝全》(饰王振)、《法门寺》(饰刘瑾)、《霸王别姬》(饰项羽)等。有些原为开场戏,经他搬演后也列为大轴,如与马连良合演的《八百八年》(饰姜尚)即开场戏《渭水河》,另如《太行山》(饰姚刚)、《大回朝》(饰闻仲)、《龙虎斗》(饰呼延赞)、《庆阳图》(饰李刚)等。他还排演过新戏《芒砀山》饰演张飞。他演的《八蜡庙》中的金大力,《双沙河》中的张天龙,也为人所喜爱。其他剧目还有《黄一刀》、《下河东》、《打严嵩》、《取荥阳》、《黄鹤楼》、《庆阳图》等等。 1926年12月10日,农历丙寅年十一月初六日:金少山、梅兰芳首次合演《霸王别姬》
11月,梅兰芳应邀率团到上海大新舞台演出。观众一再要求上演《霸王别姬》。梅兰芳原是和杨小楼合演这出戏的。经国剧宗师杨小楼创造出那气吞山河的楚霸王形象之后,梅兰芳要再找到一位水平相称的演员来合作,确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是,这一次终于在上海找到了位低才高的金少山。12月10日,梅兰芳和金少山首次在大新舞台合演了《霸王别姬》。大获成功。金少山把铜锤、架子、武花的表演方法巧妙地融为一体,并借鉴杨派武生的一些唱念表演,再加上他那雄伟的造型和工架,非常出色地创造了花脸行当霸王项羽的艺术形象,在广大观众中博得了“金霸王”的称号,从而名震全国。此后,金少山就成了楚霸王的最佳人选。在一些重要的大型合作戏中,梅、金的《霸王别姬》被认为是一出极有份量的大轴戏,多次安排演出。
1930年3月,农历庚午年:程艳秋首次重组鸣和社
程艳秋重组鸣和社,以郝寿臣易侯喜端,李洪春、李洪福易周瑞安,王少楼易郭仲衡,姜妙香、程继仙易王又荃,新聘傅小山、扎金奎、马连昆、刘春立、李多奎、金少山搭入,言菊朋被邀短期搭入,使“鸣和社”阵容愈加壮大。演于鲜鱼口内小桥路南华乐戏院。
本次重组是因1929年程率班社赴沪演出后首次转赴汉口,时某坤伶出重金策动将程艳秋本戏戏本及“鸣和社”的一半班底拉了出来,加紧排练程派新剧上演,只有程艳秋的老伙伴们曹二庚、吴富琴、张春彦、文亮臣、李四广和琴师穆铁芬、鼓师杭子和仍坚守鸣和社阵地未曾离去。后经梁华亭筹措复于本年初在原班底基础上将班社重建。
1931年6月9日,农历辛未年四月廿四日,15时:上海杜氏祠堂落成会演第一天
上海杜氏祠堂落成会演第一天。
下午三时开演
《天官赐福》天蟾全班
《金榜乐》(徐碧云,言菊朋,芙蓉草,姜妙香)
《鸿鸾禧》(荀慧生,马富禄,金仲仁,张春彦)
休息
七时开演
《百花亭》(雪艳琴)
《汾河湾》(张藻辰,尚小云)
《打花鼓》(华慧麟,萧长华,马富禄)
《落马湖》(李吉瑞)
《芦花河》(程艳秋,王少楼)
《龙凤呈祥》(梅兰芳饰孙尚香,杨小楼饰赵云,马连良饰乔玄,高庆奎饰前刘备,谭小培饰后刘备,谭富英饰鲁肃,龚云甫饰国太,金少山饰张飞,萧长华饰乔福,姜妙香饰周瑜,曹毛宝饰孙权)
1931年6月11日,农历辛未年四月廿六日,12时:上海杜氏祠堂落成会演第三天
上海杜氏祠堂落成会演第三天。
中午十二时开演
《满堂红》(杨鼐侬,金碧玉)
《岳家庄》(小杨月楼,小奎官)
《琼林宴》(言菊朋)
《战宛城》(麒麟童饰张绣,荀慧生饰邹氏,刘奎官饰典韦,金仲仁饰曹昂,曹毛包饰曹操,陈鹤峰饰贾诩,马富禄饰曹安氏,蒋宝印饰许褚)
《取荥阳》(马连良,金少山)
《取帅印》(高庆奎)
《花木兰》(徐碧云)
休息
七时开演
《马蹄金》(尚小云,贯大元,龚云甫)
《挑滑车》(刘宗杨)
《二进宫》(梅兰芳,谭小培,金少山)
《林冲夜奔》(李万春)
《弓砚缘》(雪艳琴,姜妙香,雪艳舫)
《卧虎沟》(李吉瑞)
《忠义节》(程艳秋,谭富英,王少楼)
《八大锤》(杨小楼饰陆文龙,马连良饰王佐,刘汉臣饰岳云,刘砚亭饰金兀术,刘奎官饰狄雷,高雪樵饰何元庆,马富禄饰乳娘,张质彬饰严成方,张国斌饰岳飞)
《五花洞》(梅兰芳、程艳秋、尚小云、荀慧生饰四潘金莲,高庆奎饰张天师,金少山饰包公)
《庆贺黄马褂》(麒麟童,王英武,赵如泉,刘汉臣,金素琴,刘奎官)
1933年4月,农历癸酉年:杨宝森二次赴沪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冠以“谭派正宗文武须生”头衔。合作者有武生马玉龙、青衣张艳卿、花脸金少山及高雪樵、陈鹤峰等。演期50天。
1933年4月21日,农历癸酉年三月廿七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十七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十七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以下演出剧目的节目单可能忽略掉了同期演出的重复剧目。
演出剧目
全部《打金砖》(杨宝森饰刘秀,张艳卿饰皇娘,金少山饰姚期,陈鹤峰饰马武,高雪樵饰牛毛)
1933年4月22日,农历癸酉年三月廿八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十八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十八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连演全部《打金砖》。
演出剧目
全部《打金砖》(杨宝森饰刘秀,张艳卿饰皇娘,金少山饰姚期,陈鹤峰饰马武,高雪樵饰牛毛)
1933年4月23日,农历癸酉年三月廿九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十九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十九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连演全部《打金砖》。
演出剧目
全部《打金砖》(杨宝森饰刘秀,张艳卿饰皇娘,金少山饰姚期,陈鹤峰饰马武,高雪樵饰牛毛)
1933年4月24日,农历癸酉年三月三十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连演全部《打金砖》。
演出剧目
全部《打金砖》(杨宝森饰刘秀,张艳卿饰皇娘,金少山饰姚期,陈鹤峰饰马武,高雪樵饰牛毛)
1933年4月25日,农历癸酉年四月初一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一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一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以下演出剧目的节目单可能忽略掉了同期演出的重复剧目。
演出剧目
《宝莲灯》(杨宝森饰后刘彦昌,张艳卿饰王桂英,高雪樵饰杨戬,金少山饰秦灿,陈鹤峰饰前刘彦昌,粉菊花饰杨真人,韩金奎饰书童,王富英饰后沉香)
1933年4月29日,农历癸酉年四月初五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四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四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以下演出剧目的节目单可能忽略掉了同期演出的重复剧目。
演出剧目
全部《首阳山》(杨宝森饰程婴,金少山饰屠岸贾,张艳卿饰庄姬公主,马玉龙饰韩厥)
1933年5月4日,农历癸酉年四月初十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九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二十九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以下演出剧目的节目单可能忽略掉了同期演出的重复剧目。
演出剧目
《黄金台》(杨宝森,金少山)
1933年5月9日,农历癸酉年四月十五日: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三十四天
杨宝森二次赴沪演出第三十四天,演于天蟾舞台,挂头牌。以下演出剧目的节目单可能忽略掉了同期演出的重复剧目。
演出剧目
《鼎盛春秋》(鱼肠剑、刺王僚)(杨宝森,金少山)
1934年2月27日,农历甲戌年正月十四日:梅兰芳二次抵达武汉
梅兰芳飞抵汉口,此为梅氏第二次在武汉演出。“跨刀“老生谭富英和姜妙香、刘连荣、萧长华等从北平乘火车而来,另有金少山是从南京搭船来的。头三天戏票在本月底已全部预售一空。
1934年3月3日,农历甲戌年正月十八日:梅兰芳二次赴武汉演出第一天
梅兰芳二次在武汉演出第一天。配演有谭富英、姜妙香、刘连荣、萧长华、金少山等。本日打炮戏《女起解》。
开演时卖了许多加座,门外观众仍旧吵闹不依,只好又卖许多站票。剧场内挤得水泄不通。票价最高的4元6角,站票了卖到1元2角,在武汉是空前的。演了一个星期,为了剧场秩序和观众舒适,取消了站票。
1934年3月4日,农历甲戌年正月十九日:梅兰芳二次赴武汉演出第二天
梅兰芳二次在武汉演出第二天。配演有谭富英、姜妙香、刘连荣、萧长华、金少山等。本日打炮戏《洛神》。因为周日,日常加演《法门寺》。
开演时卖了许多加座,门外观众仍旧吵闹不依,只好又卖许多站票。剧场内挤得水泄不通。票价最高的4元6角,站票了卖到1元2角,在武汉是空前的。演了一个星期,为了剧场秩序和观众舒适,取消了站票。
1934年3月5日,农历甲戌年正月二十日:梅兰芳二次赴武汉演出第三天
梅兰芳二次在武汉演出第三天。配演有谭富英、姜妙香、刘连荣、萧长华、金少山等。本日打炮戏《四郎探母》。
开演时卖了许多加座,门外观众仍旧吵闹不依,只好又卖许多站票。剧场内挤得水泄不通。票价最高的4元6角,站票了卖到1元2角,在武汉是空前的。演了一个星期,为了剧场秩序和观众舒适,取消了站票。
1934年3月12日,农历甲戌年正月廿七日:梅兰芳二次赴武汉演出期满
梅兰芳二次在武汉演出,本日期满,又续五天,外加给剧院帮忙(不收演出酬金)一天,到3月18日止,正式营业16天,全部客满。
本期演出,除过去的老戏、古装戏以外,还有《霸王别姬》、《西施》、《太真外传》等未在汉演过的戏。谭富英、金少山还演了《捉放曹》、《打棍出箱》、《托兆碰碑》、《御果园》、《刺王僚》等戏。
1936年11月,农历丙子年:梅兰芳赴山东济南演出
梅兰芳赴山东济南演出于进德会京剧场,随行有杨宝森、金少山等。大轴为梅兰芳与金少山之《霸王别姬》,压轴为杨宝森与刘连荣、王泉奎之《洪羊洞》。
1937年2月,农历丙子年:金少山组松竹社
金少山回北平,自组“松竹社”挑梁奏艺,开花脸挂头牌先例。邀杨宝森加盟,演于华乐戏园。
1937年2月14日,农历丁丑年正月初四日:松竹社首演
松竹社在北平华乐戏园首演。
演出剧目
《钓金龟》(李多奎)
《打渔杀家》(杨宝森,李慧琴)
《连环套》(金少山)
1937年2月15日,农历丁丑年正月初五日:1937年2月15日华乐园演出
本日华乐戏院演出京剧。
演出剧目
《断后·龙袍》(李多奎,金少山)
1938年2月16日,农历戊寅年正月十七日:杨小楼接三
杨小楼于前日入殓,本日接三。
杨小楼生前就留有遗嘱,说他曾在白云观出家为道,大名已上了玉皇大帝的《登真箓》,其身命,神魂均已不属于十殿阎君管辖,而是属于“三官”掌握了。所以,“羽化”之后,一定要身穿道装到“道国三千金世界,天京十二玉楼台”去仙游。他的后人照办,他的装裹(殓衣)是一整套道装:贴身的是一套对襟大领的白裤褂,大领的蓝面黄里的小棉袄、棉裤,外面是大领蓝大棉袍。一律以宝剑头形的飘带扎系。最外边加披了一领深紫色,绣着八卦太极图图案的法衣。头顶上因为没有长发,自然无法挽成道冠,所以没有用元形的混元巾,只好戴了一顶门楼式的庄子中,正中镶上一块美玉,作为“帽正儿”。脚下穿了一双白袜子,将裤脚放进袜筒里,再配上一双紫色镶青云头的“云履”。双手捧着一柄玉如意。完全是一付道家焚修功圆果满“朝真”的装束。身上身下,当是“铺金盖银”。不过,身上盖的有说是绣着八仙庆寿图案的白色衾单;还有的说是加盖了黄绫、红色梵文经字的“陀罗经被”。后者的说法,当然与道装的殓衣不配套。但是很可能是受清代崇佛遗风的熏染,因而佛道相融。
盛殓杨小楼的棺材更是讲究,乃是一口精选的金丝楠“四独板”(即两帮、底、盖,均为四块整板)的“重材”,这是最上品的殓具了。系购自骡马市大街鹤年长寿材铺,价值2400元。至于棺内装的殉葬物其说不一。从当年各报披露的杨墓被盗的通讯报导来看,其殉葬品既精且多,除了宝剑、牙笏(朝简)、拂尘等道教法物之外,古陶瓷、烟壶、金银珠宝,无所不有。但招来了后患,俗云“家贼难防”,不期让松柏庵义地看坟的董四及其勾结的盗匪们挖了去。
杨小楼的丧事最大特点有两个:一是在总的排场上突出一个“奢”字;二是在礼仪上处处突出一个“道”字。杨氏刚刚咽气,院内就搭起了巍峨壮观的起脊大棚,棚顶上按照古典建筑形式,做出了五脊六兽,而且还是古钱形状的“花脊”,从远处望去,俨然是一座高大的殿堂。棚内三面都搭了“经托子”(搭在房上的经台)。这样,可以不占院内的有效面积。其整个布局是:正面是灵堂,对面是宝盖式的番(喇嘛)经经台,台的对面,即灵堂上方,挂了黄缎绣花的幡门、幡条。棚顶中间挂了四幢与幡门、幡条配套的黄缎绣花经幡。棚的上首为楼阁式的道经经台,挂了蓝缎绣花的幡门、幡条,棚顶挂了四幢蓝缎绣花的经幡。棚的下首为佛龛式的禅(和尚)经经台,挂了红缎绣花的幡门、幡条,棚顶挂了四幢红缎绣花的经幡。一眼望去,有如神、佛圣境。杨氏的灵堂前搭了一座四围均为一丈二尺的大月台。台的四角各有绿漆金纹的明柱,以支撑上顶,顶上安装了彩绘团鹤图案的天花板,象征亡音“驾鹤仙去”。以符合杨氏的平生信仰,月台内外上端挂满了社会名流、商会、慈联会、梨园公会的题匾。
灵堂上扎了大型毗卢帽式的灵龛,正面挂着曹锟送的大匾“阆苑归真”,匾下,装饰着一个素彩花圈,中间以小白花组成一个大“奠”字。杨氏的灵榇被扣在一个红云缎绣着八仙庆寿图案的堂罩里。罩外竖立着杨氏大幅遗像,像前的灵桌上是一堂景泰蓝的五供,外加一盏宝塔式的“闷灯”(即长明灯,民间盛传冥路幽暗,须燃灯给亡人照明);花筒内插着金银五彩的细灵花;两旁的蜡扦上燃点着一对白色蓝字的素蜡;中间是鼎式的大香炉。灵桌前面挂了青缎绣着青云白鹤图案的桌围子。供桌前还设了一个小几,上设檀香炉一尊,香碗一对,是供来吊者上香用的。月台上,陈放着两对灵人;紧靠灵帏立着一对引路的“童儿”(即金童玉女),金童执幡,玉女提炉。
月台下边两侧,陈放着四对纸扎的尺头桌子,一对金山银山的小盆景;一对五彩锦缎的尺头(衣料),这是固定套路。但另外的两对桌子则带有杨氏丧礼的特色了。一桌糊的全套道装:缀有剑头飘带的豆青面,青大领的道袍;深蓝色青大领道袍各一领;马蹄形的混元中、门楼式的庄子中各一顶;彩绣青云白鹤、八仙法物的大红法衣、百寿图配万字不到头图案的橙黄色法衣、八卦太极图图案紫色法衣各一件;白袜、云头履各两双。一桌糊的是道家法物:勅令架上插着令旗、令剑、令牌、天篷尺(量天尺)、朝简(笏板)、震坛木、米碟、净水碗、杨枝、朱砂砚、朱笔、黄表奏章匣、《天师符》、《天师玉匣记》、《天师万年历》、《天师神魂执照》各一册。一桌糊的是文房四宝:万历青花笔筒、山字形笔架、铜笔架各一;中插大抓笔、“一品文章”小楷狼毫;雕花石砚一块;大铜墨盒一具,上刻唐朝贾岛五言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铜镇纸一对;“龙门”盖金墨锭一匣、彩笺一匣,上绘松涛水月图案,并有双钩隶书:“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另有纱罩桌灯一具。另一桌糊的是古玩陈设:裱有紫红绫缎槽囊的硬木锦匣两对,内放炉、鼎、瓶、罐,另有陶瓦银釉古装歌妓人一堂,窑变紫红色“聚宝盆”(内叠金室、银室)一具;粉彩磁盆,插以大红珊瑚枝挂金银的“摇钱树”一具;玉器一匣;烟壶一匣。。这些纸制冥物精细异常,足可乱真。乃是出于和平门外延寿寺街衡记、高记两家冥衣铺。
本日迎三送路,杨氏丧居笤帚胡同提前搭就了蓝布的过街棚,两边棚口及丧居门前,各搭了一座素彩牌坊。一对红底金纹双花篮图案的大鼓、锣架设于棚内,为来宾们传报不暇。延至午后,西至延寿寺街、琉璃厂,东至南火扇胡同、煤市街一带,车水马龙,以梨园界为主的各界人士,纷纷前往杨宅吊唁。仅戏剧内外行人,计300余人,名伶尚小云、高庆奎、沈曼华、李洪春、刘砚亭、王福山等,均亲临挂孝。伶界如余叔岩、玉瑶卿、王凤卿、俞振庭、蔡荣贵、谭小培、谭富英、程砚秋、马富禄、叶龙章、叶盛章、萧长华、郭春山、阎岚亭、李永利、荀慧生、王松龄、丁水利、于连泉、于永利、迟月亭、杨春龙、王又荃、金仲仁、赵砚奎、陈椿龄、郝寿臣、杨宝忠、侯海林、徐霖甫、迟绍峰、万子和、梁华庭、杨主生、王敬五、金廷荪、金少山等,及戏剧评论家汪侠公、戴兰生、齐如山、吴幻荪、景孤血等,均亲临致祭,或具联轴挽幛、或送香帛冥楮。诚为素车白马,会吊龟年,灵棚内,参灵的鼓乐,经声佛号与哭声混成一片。
午后6时,依丧礼送三。走在最前边的是官鼓大乐,官吹官打24个响器及清音“九福班”的细乐,后面便是以彩纸精糊细表的转轮大轿车一辆,以翻毛骏马驾辕,前加顶马;后配跟骡。车厢左窗外,贴一黄纸条,上书“杨府老太爷显考嘉训之灵车孝女杨荣桂、嗣孙续潜、婿刘砚芳、外孙宗杨、宗华等全宅孝属叩祭”字样。另有大翻毛双马驾辕的四面大玻璃百叶窗四轮马车一辆;8人抬绿帏官轿一乘;杠箱4抬;墩箱4只;大白仙鹤一只(一楼二库已于事前送往焚化场等候)。
纸活两旁为8盏大白气死风灯和12对六角形的手罩子为之照明。纸扎刍灵后边为雍和宫的喇嘛13人,以大鼓、长号等轻重蒙藏法器吹奏。白云观的道士身披云缎刺绣的对儿衣,打着铛、铪、鼓,白全一为高功,捧着如意殿行。所有参加送三的来宾(多数是名伶)分别执香提灯,排成双行步送,成为一条大火龙。后为铁山寺的和尚以笙管笛吹着佛曲梵乐,音韵凄惨,使人呜咽欲绝。杨氏之女荣桂打着挑钱纸,女婿刘砚芳以铜茶盘捧着喇嘛用巴拉面捏成的灯塔;嗣孙等分别棒着道经大疏、禅经大疏,均痛哭失声,被近亲们一一搀行。最后是龙泉寺的13人大德高僧。以素打“七星”点殿后。整个送三行列蜿蜒约一里多地。观者如云。尾随不舍者数百人不止。送三行列由笤帚胡同20号本宅出发,出延寿寺街南口,经琉璃厂、厂甸、南新华街,至虎坊桥焚烧冥物车马,尽礼而散。
接三之日,业经丧礼处与孝属讨论决定,杨氏灵柩在家停灵受吊15天,从即日正式开坛起经,每天均有度亡法事,除本家自请的经忏以外,包括梨园界同仁送的计有番经7棚;道经8棚;禅经10棚。共25棚。所有诵经、礼忏、燃灯、施食,悉皆周隆。定于2月27日家奠、开吊、伴宿送库;28日辰刻发引。因堪舆家勘测认为永定门外茔地因“方向不利”,当年不宜下葬,故暂厝陶然亭龙泉寺庙内,俟明年再卜吉告窆。
1939年8月21日,农历己卯年七月初七日:秦玉梅以合作戏形式遍邀名角唱赈天津水灾义务戏
天津水灾,女演员秦玉梅以合作戏形式遍邀名角唱赈灾义务戏。言菊朋、金少山前场《碰碑》,大轴秦玉梅《天河配》,言菊朋饰张有才,金少山饰牛神。
1939年11月,农历己卯年:赵炳啸拜金少山为师
赵炳啸经桂锡九先生引荐,正式拜金少山先生为师。拜师礼上京剧界名流如萧长华、马连良、程砚秋、叶盛兰等百余位到场祝贺。当时照有大幅到场贵宾与金氏等之照片,惜于文革期间散失。
1940年1月22日,农历己卯年十二月十四日:新民会贫民救济义务戏
新民会贫民救济义务戏三天,演于新新大戏院。是晚,压轴马连良、张君秋《桑园会》,大轴言菊朋、程砚秋、金少山、孙毓堃《美人计》。
1940年3月10日,农历庚辰年二月初二日:言慧珠、金少山赴天津演出
言慧珠、金少山赴天津,演于中国大戏院。
1941年9月30日,农历辛巳年八月初十日:言菊朋计划与金少山、秦玉梅长期合作
言菊朋计划与金少山、秦玉梅长期合作,大管事聘孙焕如,每周六出演长安。
1942年1月20日,农历辛巳年十二月初四日,21时:金少山、李多奎等录制《打龙袍》唱片
金少山、李多奎等于胜利公司录制《打龙袍》唱片,录于晚9时,结束于11时。李多奎饰李后,金少山饰包拯,姜妙香饰宋仁宗,马富禄饰陈琳,萧长华饰灯官、郭槐,关德咸饰王延龄,贾贤英京胡,张继武司鼓。金或酬1万2千元,连关德咸亦得3百元。
1946年6月5日,农历丙戌年五月初六日:天津中国大戏院举办救济桂灾义务戏第一场
6月5日至11日,天津中国大戏院举办救济桂灾义务戏,剧目包括:
《六月雪·坐监》,由王吟秋主演,著名老旦表演艺术家李多奎助演。王吟秋饰演的剧中主人公窦娥,感情真挚,唱腔充分运用了程派幽咽婉转、含蓄深沉的特色,所唱的大段[二黄慢板]哀伤悲戚、委婉尽致,带给人一种回肠荡气之感。
《晋楚交兵》(《摘缨会》),由谭富英、金少山、王金璐、萧长华、王吟秋合演。其中王吟秋时年仅21岁,作为青年演员,敢与这么多京剧名家同台合作,足见王吟秋在学艺的途径上更上一层楼,获取了更高的成就。
D. 民国顶流、梅兰芳高徒言慧珠,红极一时,最后却悲惨自尽
民国顶流、梅兰芳高徒言慧珠,红极一时,最后却悲惨自尽
1966年9月的一个夜晚,梅兰芳高徒言慧珠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领着11岁的儿子言清卿跪在继父俞振飞身旁,绝望而悲痛地说:“孩子交给你了,你要把他抚养成人。”
几个小时后,她拿一条白绫自缢,结束了自己47岁的生命。
我们都说人生如戏,可她的人生却比戏剧更加戏剧,且充满残酷与曲折。
她20岁登台演出,一鸣惊人,是梅兰芳大师钟爱的关门弟子,更是戏迷千万的“坤旦皇后”。
她红极一时,却为何选择托孤后决绝赴死?
打开尘封的记忆,不难发现,她极具传奇的一生里,性格早已为命运埋下了伏笔。
著名京剧家顾正秋曾这样评价言慧珠:
“角儿不能永远活在舞台上,下了舞台,如果不能节制自己的欲望和脾气,生活就难免多灾多难。像言姐姐外表争强好胜,内心脆弱彷徨,最后不得不走向悲剧的结局。”
言慧珠出身于蒙古族世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天生丽质加上誉满梨园,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
人一旦被众星捧月,往往就失去了自我认知,容易睥睨他人。而这种超乎常人的自我意识和控制欲,在婚姻里,是要吃大亏的。
纵观言慧珠三段无疾而终的婚姻,不难发现其深层原因是她过于强势。
和风流小生白云第一段婚姻里,他把对方看成自己的私人物品,她经常不放心在出远门的时候留白云一个人在上海,去外地演出的时候也不忘把白云带作一路。
即使不带着白云,言慧珠也会让朋友装作女粉丝打电话给白云,约白云出来喝咖啡,如果白云答应了,言慧珠回家就会和他大吵大闹。
这哪里是婚姻,明明是以爱的名义控制对方,关系崩盘是迟早的事。
原本以为有了第一段失败的婚姻,言慧珠多少会反省自己,没想到依然我行我素。
和薛浩伟结婚后,在生活上,她处处以丈夫为中心,照顾得他衣食极其周全。
薛浩伟不爱吃饺子皮,每次做饺子的时候,言慧珠都会把饺子边切下来。
看似是照顾周全,实则过于细微,会让对方有压力,自然就想逃离。
在事业上,她自作主张为丈夫安排一切事务,凡事都要按她的想法来做。
后来,言慧珠怀孕生子,她要求他们的儿子随她姓,处处都要听她。
薛浩伟生活点滴,全然在言慧珠的掌控之下。
而且,言慧珠素有“狼主”之称,薛浩伟虽然承蒙着她的贴心的照顾和栽培,但如果稍不顺着她的心意,这位大小姐狂风暴雨般的脾气也是了得的。
这种超乎常人的自我意识和控制欲,如果在婚姻里不懂收敛,不管跟谁结婚,都不会善终。
后来,薛浩伟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逼仄的生活,选择了和言慧珠离婚。
很多年后薛浩伟依旧难以释怀地说:“我感激她对我的培养,但我还是‘恨’她”。
显然,那一段和言慧珠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薛浩伟痛苦多于快乐。
任何一段感情,不管再甜蜜,如果失去了分寸,失去了空间,迟早搁浅于岁月长河中。
我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当然,女人似水,不是软弱无力,而是一种适时的退让与温和。
婚姻里,懂得适当地示弱,留给对方空间以及心灵的距离,才能让彼此活得更舒畅。
正如马伊琍说的那一段话:“我愿意隐藏起曾经的些许锋利,改变自己原有的步调,女人再强也要懂得示弱,不能一强强到底,否则就不可爱了。”
言慧珠在自传里曾经写过一句话:“我这一生是不能低头做人的。”
果然,不懂得低头行事的人,处处碰壁,尤其在事业上。
言慧珠17岁正式学戏,凭着天赋异秉,仅仅三年时间,就在上海戏曲舞台上一鸣惊人。
她曾经被评为“平剧皇后”,梨园界称赞她为:“女梅兰芳”。
年少成名,随之而来的是鲜花和掌声,还有膨胀的自尊心。
梅兰芳先生曾经对这位女弟子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脾气”也表示过担忧,事实证明担忧不无道理。
建国之后,私人的剧团都归公家管了,各派名角也纷纷加入国营剧团,言慧珠的剧团也散了。
但她不服气,仍然想像往日那样单独挑班独放光芒。
最后,为形势所迫,她到底进入了国营剧院。这里人才济济,面对如云的竞争对手,言慧珠压根不懂得收敛脾气,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她到底不再有往日担当主演的辉煌,甚至连工资都比她瞧不上的演员低。
不仅如此,言慧珠的演艺发展之路也受到了影响。与北京市京剧四剧团合作期间,她创编的《春香传》因故被叫停。
言慧珠曾经是人人仰慕的名角,如今演艺事业遇到了阻碍她怎能轻易作罢?
她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不愿被踩着过日子,更不愿任人摆布,在冒着风雪要求见领导被拒绝后,她一时激愤大量吞服了安眠药,差点没了性命。
经历了如此恶性事件,换作旁人一定会有所反思,但言慧珠则不然,她丝毫没有吸取经验,反而变得更加张扬。
来到上海京剧院,她登台的机会变得更加稀少。1956-1957年期间,言慧珠仅仅唱过13场戏,而且连好的配乐班底都没有。
备受冷落的言慧珠并不是想着如何协调好关系,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演出机会,而是到处肆意发泄愤懑,在此期间不知结下了许多冤家对头。
她不仅牢骚满腹地向人抱怨:“我在京剧院的墙角里长毛了,我在发霉”。而且公然在《文汇报》上发表文章,矛头直指剧院高层领导,结果差点闯祸,最后不得不写检查、做检讨。
言慧珠仅仅凭借才艺和热情一意孤行,终没有认清形势和自己的位置。
她永远改不了一个脾气:要压倒一切人,而不是被任何人压倒。在有表演的时候更是如此。
表现尤为突出的是言慧珠拍摄电影《墙头马上》的时候,她“以自我为中心”的表现欲简直达到了极致。
摄影机的镜头必须围着她转,稍不如意就歇斯底里。连和她搭戏的昆曲名家俞振飞正面镜头都明显少于她。
她自以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毫不顾忌别人的面子,自恃甚高给人难堪,结果只能是处处树敌。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一个人强势且喜欢出风头,很容易受到打击。
懂得低头,才能出头。
一个人,倘若连低头的智慧都没有,处处强势想要高人一等,只会让周围的人敬而远之,更容易让自己陷入泥沼与困境。
言慧珠就是这样,太过于锋芒毕露,经过几番大闹之后,彻底坐上了冷板凳,事业之路严重受阻。
王阳明在《传习录》上说:人生大病,只是一个“傲”字。
言慧珠的悲剧人生,何尝不是因为过于傲娇。
顾正秋在回忆与言慧珠相遇时,提及一件事:
1945年,京剧大师黄桂秋在皇后剧院作临别演出,顾正秋也在场。
当时,场内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师演出。
没想到戏才唱了一半,场内便传来了咔咔的鞋声,原来是言慧珠身着火红的呢大衣派头十足地离开了。
这在周围人看来,她的这些表现不仅是对表演者极大的不尊重,也是非常不合规矩和章法的。
后来顾正秋谈到:“在言慧珠眼里,只有师傅梅兰芳才值得她崇拜和佩服,没有梅先生的戏的时候,她就目“空”一切。
的确,在没有梅先生演出的时候,言慧珠“迟到”、“早退”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仅如此,她还常常旁若无人地照镜子补妆,即使台上是其他前辈,她依旧如此狂放。
言慧珠这样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姿态,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虽然技艺高超,又有强大的背景,但是终究惹得众怒。
一个人,懂得露锋芒不容易,但懂得收敛锋芒更难得。
为人处事,处处以自我为中心,处处逞强,迟早会招来祸端。
特殊年代,整风运动风起云涌,覆巢之下无完卵,言慧珠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其中。
那时,为了自保有人依靠朋友,有人懂得低头,而言慧珠这两者都没有,她有的只有不妥协的性格。
本来,她能够凭借自身的艺术成就,给自己挣个喘息的机会。
但是她的为人强势、待人刻薄,最终处处受排挤。
即便在被罚清扫卫生的时候,偶尔伸伸懒腰,也会遭来严厉的训斥。
这场运动,让她彻底失去舞台,半生家产也被洗劫一空。
曾经“坤旦皇后”的光环,一去不复返。
以前她风光无限时有多不可一世,此时就有多么屈辱和难堪。遭遇如此之大的反差,真令人唏嘘嗟叹。
人生至此,她再也没了倚仗,也没了奔头,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有句话说:“人的悲剧,有两种,一种是命运悲剧,一种是性格悲剧。”
如果把言慧珠的悲惨人生归结于命运,未免有些浅薄。
毕竟,一个人最终活成什么样,多半靠自己。
言慧珠,这一生,毁就毁在“做人太飘,行为太骄”。一味地横冲直撞结果只能让自己头破血流。
俗话说:“智者善屈尊,愚人强伸头。”
言慧珠出身名门、天生丽质、禀赋超群本可以光辉灿烂地度过一生。但是就因为她不懂得示弱,把手中一副好牌打得稀碎。
在婚姻里,她独断专行,从未真正体谅和理解对方,让每段感情都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在事业上,她处处逞强,从未冷静分析所处的环境,让自己落得无戏可唱的可悲下场;
在人际中,她张扬跋扈,从未认清和摆正自己的位置,陷入厄运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粉墨人间妆泪尽,这颗曾在璀璨舞台上无比耀眼的“明珠”,到底败在了强势的性格上,她那比戏剧更加曲折的一生,留下的只有一声叹息。